杨旭接过来擦了一把脸,无奈的叹了口气,“刚到平阳就给我来了一个下马威,以后的日子……”
“你既不认识他,和他又没有仇怨,何故给你使绊子。”
“是不认识!”杨旭苦笑了一下,“但是跟他的师爷有过节!”
这时张月菀有些不明白了,杨旭伏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下,自己在吉州一怒之下杀了冯家几口人的事情,当时张月菀也在吉州,但是不知道杨旭的作为。听到这里有些慌乱。“这该如何是好?”
杨旭坐到在椅子上,喝了一口凉茶,“谁也不知道那晚上杀人的是官是匪,由他们猜去,我还不信这冯老三能使得姓傅的言听计从,况且这件事情已经盖棺定论,该上报朝廷的都上报朝廷,找后账的话,你也得有证据。”
张月菀心理还是惴惴不安,扶着他的手说道:“老爷还是小心点为好。”
知府来了,自己就该回到自己的同知“厅”上班了。自己分管财政、户籍、田亩等事务。原想着新官上任怎么着不得空闲几日,没想到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烧到自己的头上,知府的幕僚清查账目,发现杨旭就在几日前挪走了府衙账上的数千两银子。
杨旭猜想到新官上任不理旧账,那手里的欠款条子不成白条了,赶在傅学瀚上任前把很多欠账的条子兑换出银子,但是产生一个恶果就是这些银子本来就是支撑府衙运转的,府库的银子一空,府衙运转就出了问题。
等到了府衙六事管理财政府库的户房里,傅学瀚拿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自己,杨旭则是一脸无辜的站在一旁。傅学瀚一拍桌子,“大胆,你一个小小同知胆敢私自挪用府库的银两,你可知罪?”
杨旭一摆手,“大人你不能红口白牙的污蔑下官吧,那不叫挪用,那是用府库的银子用于住汛营兵的饷银,这可是巡抚衙门开证过的。”
傅学瀚用手指着杨旭的鼻子,“胡说,一个小小的住汛所,用得上五千多两银子吗?”不带傅学瀚把话说完,杨旭赶紧接道:“大人此言差矣,这是奉朝廷所令建的军营,不是下官做主建的,另外银钱的花费不是五千两,是一万两,属下手里还有五千两的白条,还请大人结清。”
“一万两,你真敢开口,你信不信本官……”
“大人,构建马队所买的军马两百多匹,市价可是四十多两,这可是近九千多两的银钱,加上武器,刀刃,若不是几个下县接济还有满城商户的慷慨解囊,又怎么会剿灭府内的贼匪,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钱对出来的功绩,还有吃喝拉撒,哪一样不是钱,大人不信,自可详查。”反正账目都是军营内部,里外两套账目,哄骗你们还不容易。
傅学瀚尚未开口,冯致全却说话了,“这个不劳你操心,我们会好好查一查账目的。”
话说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遮羞的了,杨旭索性放开了,拿出怀里的府衙户房签署的欠账单子,递给傅学瀚,“大人,下官家里也快揭不开锅了,求大人偿还属下的债务……”
这一下傅学瀚的头就大了,“直接摆手,去去,你都把府库掏空了,本官何来的银子。”
“大人,家里人嗷嗷待哺,等米下锅呢!”傅学瀚不耐烦站起身来,直接走了,冯致全跟在后面回头看了杨旭一眼,“我会好好查的,有一笔对不上账,你就等着在牢里度过下半生吧!”
杨旭冷冷的目送他们离开,慢条斯理的收起自己的单子,卷好收在怀里,也不理会在场户房的吏员,迈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