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丛是不可能让他动自己的儿子,他也如此安慰了阿余,可他没想到宁培栋的自负和愚蠢已经膨胀到了一个无法理喻的地步。
许是从前在宁家被压抑得狠了,总觉得自己的奇思妙想若是不被否决,定是早能绽放光彩,如今总算是能当家做主,再没人能压制住他。
他根本不需要其他人的同意,寻了个机会将兆儿哄着抱出去,还怕这点大的孩子坏事,给他喂了些汤药让他昏睡过去,然后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将人悄悄放在淮西王府门口。
宁培栋觉得自己是“悄悄”的,昏暗的街头鬼影子都没有一个,根本不会有人发觉。
只是他不知晓从他出现在街头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察觉了。
白卿卿那日偏生醒得很早,隐约听见宁宴在外面与人说话,揉了揉眼睛起身想喝口水再继续睡。
宁宴在外面听见了她的动静很快进来,就见白卿卿裹着被子团在那里喝水,乌黑的发丝散在身侧,被子底下露出一点点嫩白的脚趾尖尖。
“可是吵到你了?”
宁宴过去等她喝完,连人带被子一块儿搂在怀里,像是将她当小孩一样地哄,“时辰还早,再睡会儿。”
白卿卿的头在他肩窝里蹭了蹭,还没睡醒的嗓音软糯糯的,“怎么这时候来找你,很急的事吗?”
“不算什么事,宁培栋把他孙子丢咱们家门口了。”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