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太没用了,白长了这么大个个头!”高延年冷哼了一声:“如果遇到真正的武士,一刀就能把我砍成两截,至于你,那就更简单了,吹口气你就倒下了!”
“我不信!哪有能吹口气我就倒下的!”长五郎笑道:“再了,我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上次在丰收祭的相扑会上,我连续打败了几个挑战者,射箭我也是第三名,。延年,只要对手不是你,方圆几十里少年里就没人是我的对手!”
“真的?”高延年。将信将疑的问道:“丰收祭的射箭比赛?啥时候事?我咋没听过?”
“去年收稻子之后呀!你去干嘛了?”
“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受伤了,从马背上摔下来了!”高延年叹了口气:“这老头儿,我迟早给他折腾死!”
“这也是为了锤炼你的武艺嘛!他是你亲爹,还能害你?”长五郎安慰道。
“那可未必!”高延年冷哼了一声:“也许他心里是为了我好,但结果就未必了。就拿习武来吧!练武是为了什么?为了打仗是吧?可打仗光武艺好就行了嘛?甲胄,骡马,随从郎党啥的都要有的,咱家除了两匹老马啥都没有,怎么打仗?就一身麻衣上战场?还不一阵竹箭就了结了。照我看,与其花气力练武,还不如纠集十几个有力少年出去缉拿叛党盗匪,要不去北边淘金也成,实在不行当强盗去抢淘金客也成,这样才有钱挣,有钱才有战马甲耄像现在这样,村里田地倒是不少,可地里只能长出米和麻,长不出铁甲和高头大马呀!”
“当强盗?你可别乱话!让人抓到可是要掉脑袋的!”长五郎吓了一跳,赶忙捂住高延年的嘴。
“这里就你我两个人,你怕什么!”高延年推开朋友的胳膊:“再当强盗又怎么了,咱们平时去山林里猎鹿也违了禁法,也没看你不敢去。”
长五郎干笑了两声,高延年叹了口气:“有时候我还真希望老家伙的是真的,我们高家是什么高句丽大王的旁支,世代武门,只要练成好武艺就能重兴家门。可惜这不过是老家伙的胡话,武艺好就能富贵荣华,底下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话也不能这么!”长五郎劝道:“你还记得去年咱们在路边听到那个琵琶法师的唱词,里面讲的那个难波平六开始不过是一个替人收拾草鞋的奴仆,可是他忠心侍奉从唐国而来的大国主神,从而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当上了左门尉的高官,蒙恩获赐庄园二十余领,还获得世代在皇驾前持灯笼开路的殊荣。这难道不是一个好例子吗?”
“琵琶法师的唱词你也当真!”高延年撇了一下嘴:“谁知道会不会是那些沙门胡编乱造来哄骗我们的!”
“其他我不敢,这个难波平六可不一样!我上次听路过的商人,这个人确有其人,而且他还很富有,你不是最喜欢吃唐屋出产的黑糖吗?这唐屋就和他有关系!”长五郎道。
“出产黑糖的那个唐屋?”高延年脸上顿时变了颜色,他还是个孩子,自然无法抵挡糖这种深植于人类基因深处的上瘾剂的诱惑,只是在一年多前在市集上沾过一点糖星,便让这个少年再也无法遗忘这家能出产这等无上美味的店铺。
“不错,就是那家!”
“难道这难波平六是唐屋的东家?”高延年问道。
“那怎么可能?”高延年摇了摇头:“即便是在奈良,唐屋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字号,不过据难波平六是唐屋的东家,很很的那种!”
“即便是很很,也能想吃多少黑糖就吃多少了吧?”高延年叹了口气,目光中满是向往,
“那是自然!”长五郎也露出了向往之色:“我听黑糖不过是唐屋所出产的点心果子中最不起眼的一种,不,应该黑糖根本就不算点心果子,只是唐屋制作上等点心果子剩下的残渣而已。听奈良的皇、大臣、各大寺院的高僧们都很喜欢唐屋的点心果子。每早上,还没亮的时候,唐屋就会捡出最好的点心果子,乘着热乎送到禁里去,供皇享用!”
“真想吃一口唐屋出产的点心果子呀!就算死了也心甘!”高延年叹了口气,他怀疑的看了一眼同伴:“长五郎,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该不会都是你瞎编的吧?”
“谁瞎编了!”长五郎怒道:“这些都是我从路过的游商口中听到的,你每都在被你爹逼着习武,空闲的时间少的可怜,怎么可能知道!”
“好吧!”高延年无奈的叹了口气:“该死的老头,总有一我要把各色各样的点心果子吃个够!”到这里,他突然听到咕咕的声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长五郎,旋即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是自己的肚子在剑
“不知不觉间,到吃饭的时间了!”高延年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走吧,回村子吧!哎,再怎么讨厌老头儿,还是得回家吃他的饭,真是可悲呀!”
“哈哈哈!”长五郎笑了起来,他拍了拍高延年的肩膀:“你应该这么想,你爹虽然各种怪脾气,但至少还能让你吃饱肚皮,这可是很了不起了。村子里和你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可没几个能吃饱的,而且他们每干那么多农活,不比咱俩轻松!”
“这倒是!”高延年点零头,两人走出树林,顺着路向村子走去。刚走了二三十步,便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高延年的反应敏捷,他用力推了同伴一把,自己顺势向后一跳,让出路来。旋即便看到两匹快马顺着道路疾驰而来,当先一人背上还挂着一面青色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