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小姐才不会主动破坏规矩。”
“啊,那还真是可惜。倒不如说,其实你很享受?”韦瑟的话语里带着那么一丝丝疑惑。虽说无论是他还是重樱,谁在扮演被动者这个角色方面,其实两人可以商量着来。
但现在过于隐忍的少女,还是令他有一丝丝惊叹,快乐的情感自她脑海中产生,恐怕如果在规则之外她会想要抓住自己的手往里探入的吧。
“我才不是那种人!只是偶尔……享受一下被欺负的感觉~毕竟一直要当欺负你的大姐姐,也不能满足内心所有的愿望吧。”她仅仅是单纯的想要和韦瑟在一起,分享出更多属于两人的快乐。
哪怕是被欺负的一方,尽管是被生气的一方,就算是这样也好,只要……能再多体会一些,与他在一起的情绪,少女就会很满足。
“让人忍不住破坏规矩了呀……请问,这次我可以用另外一只手吗!”
“随……随意!”她倏而感知到在自己表达允许的下一刻,脸颊边被捧上,带来上咬唇瓣的允可……
“欸……!”
手指自一半的心房,走向另外一半的心房,他已完整体会过重樱的全部。
是时候轮到他变成受罚者了——逾越了规矩的侍从,韦瑟先生。
攀附在他怀中的少女,慢慢地用牙齿,从手上、肩膀、脖子……几乎这个季节穿衣的每一寸在外皮肤,都留下了重樱的牙印,阴影中舞动着欢喜与愉悦。
黑白色圣徒的服饰,从背后冷冷传来话语,面对着那个在黑暗中站得似乎有些姿态不稳男性:“上岸者,我在你身后。”
她本以为不会有任何波动的身形,突然剧烈颤抖一下,这片寂静的黑暗中仿佛传来了令人讨厌如同夜之蝙蝠的尖锐鸣叫。
冷冽鬼魂般的笑声,也许是风素琳自己的错觉。
只有韦瑟才清楚,嘲笑者,正在秩序者的面前,无视了她的存在,柔和而缠绕在自己身上,极尽一切办法令他献出自己丑态。
他已经是被少女操纵的木偶——双手趴在自己肩后,扭拧颈脖的隐藏者,要窥视接下来的一切。
“呋,好喜欢韦瑟你……”
邪恶的语言下,他极尽压缩着自己反身对重樱所想要做的一切,维持住正经的一面。
僵硬转过身体,维持自己姿态端正而不让圣徒发现任何异常。
身上像蛇般的触感仍没有丝毫消散,在黑暗中被摸索着……不着痕迹地拍掉从衣服摸入的手。
或是找到机会掰动囚固少女的手指,不让她继续作妖。
“啧……可恶你这家伙!”发出小声被折磨的不满,韦瑟脸色臭臭反手后掏,也许是抓腿或者掐腰,总之用上他一部分的力气。
狠狠掐一下,便真让重樱停下骚扰的举动,被松开的感觉要好多了!
他先是感到满意,随后又害怕自己是不是过于用力为藏在阴影中的大小姐带来疼痛。
毕竟两人对力度的感知,在切实的体会上完全不同,自刚才一抓,后背的触感就消失了。
完蛋……该不会是弄到肚子上,疼到蹲下来了吧!
“咳咳……咳咳……你没事吧?”他正色面向前方问道,视线却躲躲闪闪扭扭捏捏往后望去?悄悄散掉一角阴影?
不……万一被圣徒所察觉,就很难解释清楚。
“哈?你在问我吗……”相隔几米的风素琳走近,右手放在入鞘的细剑之上。
“不是!”不敢在态度上有丝毫含糊不清的韦瑟,瞻前顾后地退后了一步。此刻希冀重樱扶他一把或是挡住他的后退之路——至少能够证明少女还在,刚才的情侣间的小举动没有伤害到她。
但是那一步退后是多么空虚,自己脚后空无一物……仍是歌剧院的舞台阶梯,一下让热感泵上后脊背。
“哦。我很忙,如果有事情的话赶紧说。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你会主动出现在我的面前,但一定没什么好事。”
迫于结束这段对话,心境紊乱的韦瑟并不是难么想再和眼前这位圣徒继续展开一些话题的讨论。
“没什么,我现在离开也可以的吧?”
暗影开始遮蔽他的身姿,潜藏后的韦瑟才能够看见同样在其中的重樱。
“嗯?”
就在这一瞬间,他听到了戳破空气的爆裂声音,风素琳手中的细剑剧烈而迅速的穿刺几下,每一次的出击都恰好在肢节关键的位置。
迫使韦瑟不得不抽出匕首格挡的同时,再扭身躲过多余的几次攻击。
打断掉他的暗影潜行,风的法术吹散他可疑的踪径,虚伪逃脱之人的行为在正义的圣徒面前无所遁形。
“呃!”无形中他被先前束缚在自己身上的冰链绊住,他往左手边方向滚动时,正好是在自己右后方传来了牵扯感——重樱在自己的右手边?
无法猜测更多的下一刻,他先一步用腕节压住匕首在地上,防止握住刃尖而直戳向地面……
“被台阶的落差绊倒了吗?上岸者。”那副声音疑惑,警惕。
风素琳不太承认往日狡诈的人,怎么会因为自己迅疾的几下戳刺便失去平衡撑倒在地上。
“没有……呵呵。”刺客往回推下自己,起身拍了拍摸过地板沾染污垢与尘埃的手指——恨不得立刻去洗手的厌恶感传遍了他的全身。
“你应该和我说解释一下,今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我?如果你相信上岸者的话,缪尔斯和新易还有两人的父亲——学会商会的重要领头人物。”韦瑟两只手在说话间互相搓一搓:“今晚被保护下来了,他们直至启动动力车驶出地下停车场之前都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风素琳持握着细剑,看向对面慢慢站起来,将手上的尘埃拍干净之后,有些奇怪的举动。
“我姑且相信你,至少,圣徒们在主舞台上检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学会和商会重要人物的尸体痕迹……”她将细剑横在身前,剑刃前端的平刃划拉着鞘的边口。
左手摸向的口袋,那是趁着刚才离开后又重新填装并收纳回去的枪械……
“但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似乎站回去了原来的位置上?”她大胆向前两步:“以你的谨慎,不会让圣徒如此靠近……除非,你在藏着什么?”
嘁嚓!!
任谁都知道,漆黑死气缭绕的枪口对准韦瑟,距离之近,一枪能打碎他整条手臂完全不是问题……甚至如果对准他的脑袋,取走他的性命也仅仅是风素琳一个意识便能够决定的未来。
“哦,直面死亡的勇气?竟然一步都不后退吗……无聊。”圣徒嗤笑一声:“说说看,有什么是值得你站在这里的。”
但其实不用哪一边开口,无论是圣徒风素琳亦或是刺客韦瑟,两人的法术手段都足以在黑暗中对细微进行锁定和探索。
黑暗里横隔在她们周身的秘密并不多,任谁都早已看穿——风素琳探知的结果是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