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并没有任何的标记,甚至连多余的尘埃都不在她的衣服上,仿佛就是刚经过了水洗而净化掉全部水分的衣服穿在身上。
“看看身上有没有被打上印记。”
“怎么可能!”她嘟嚷着,要是单纯地贴上印记的话,岂不是只要把衣服一换,身体一洗就能够清除掉了?我是精灵也不会使用这么笨又容易被混淆的方法。
“那就是有别的能够判断出我们是精灵囚禁的重犯方法。”韦瑟尝试地往门外走出一步。
踏上外面树干那片细小生长的寄生藤,踩在脚下部分细须的那一刻起,似乎有抹湿沫的汁液喷洒在他的脚上。
隔着鞋子与衣服的感觉尤其不明显,而绒草般的寄生藤,在拱绕着韦瑟的脚边,当他抬腿的时候又很快散开。
似乎这些可爱小巧的植物,便是精灵们天然的帮手……
“原来是它们……”刺客自言自语,善于运用自然万物,在这片森林里本来就是精灵们的领地。
无处不在的植物,与随便就能够生长起来的种子孢子,产生更多更顽强,不可摧朽的植物生命,它们天然就是监视者。
重樱也随着走出门外,离开原本精灵士官带她们到达的小屋,缭绕到少女身边的也同样是有绒草团般的藤蔓,还有水波一样漂浮在她身边的气团。
“嚯……这个气团就像在监视我一样。”
她动手挥了挥上面缭绕着自己的那一部分,将它驱散在空气中。
出门前被注视的感觉少上许多,但似乎从这一刻开始密林中有更多的视线汇聚过来少女的身上——就像是判断她做错了某种事情,触犯某些禁忌一样。
密林中很多双也许是动物,或是精灵的眼睛,注视到她的身上。睁眼给重樱带来如芒在背的针刺感受。
伸手挠了一下自己的背脊,痒痒的……有一种酥麻被蚊子叮咬的错觉。
但外在生物带来伤痛已经是她现在很少会遭遇到的事情,时常以柔顺的水汽萦绕在身周,洗褪掉沾附在身体皮肤层面招引叮咬的污秽。
但以水流清洁身体,仍然是她多年以及天生而来的人类习惯。
“这是精灵们的手段。”韦瑟看满脚上缠绕的蔓枝,它们此刻温和无害地抓在自己的鞋面……
但只要有伤害的意图,韦瑟丝毫不怀疑它们能够膨胀一圈成一团囚禁的牢笼,紧紧锁死在自己周围。
“危险的植物,我们先回去屋里等待精灵女王的到访吧……”
他转头看向重樱的脸庞,洁白无瑕的脸蛋点缀着听到话语之后些微嘟嚷而过的不满。
“真是麻烦,又不说什么时候到……”重樱像是想违背精灵所说的话语,迫不及待地走入夜色弥漫的森林中一样。
比迷雾森林要安全,她已经看点在点点萤火之下,那摆在索道两边的药材与果实、蘑菇同菌子……还有树脂琥珀包裹成住的叶片与虫子形成的宝石。
这一切正在等待这位来自人类社会的少女用等价物来交换。
“不着急,等吧。”韦瑟说话间找到树屋内仅有的一张床铺,然后在旁边的藤椅坐下:“奇怪,为什么只给我们一张床铺呢?”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重樱见韦瑟没有抗逆那位精灵王者的意思,自己也稍微耐折性子坐下来折腾一下他好了。
选了个最令自己舒服的姿态,往下收拢住衣裙,带上些许不知道是原先便有的气场风范还是故意用添点法术的凝水而带来的威仪。
往单手搭在长椅背靠条上的韦瑟那边挤压一坐,在哼声中充分彰显了她不那么高兴的情绪。
放的位置稍下的几根手指被少女隔着衣服却平直的后背所压住,他不由得在啧声中将手抽回:“怎么?亲爱的大小姐,是等待令你不满意,还是我的回答让你内心失望?”
“首先!”她竖起手指,指到韦瑟的唇瓣前以极其认真的眼神道:“一张床铺怎么了?难道你已经需要到和本小姐分开睡的地步了吗?”
“没……没有,没有的事!哪有啊!!我……”他一被恐吓就瞪大眼睛,在看着重樱时脑后有些汗涔涔的,在手指前忍不住把脑袋后仰起些许。
“那不就行了,你管她安排几张呢……”她重新端正姿态,将双腿并拢后交叠到椅上……膝尖与身体平齐依靠住韦瑟。
语气变得稍微轻柔些:“其次!”咬字语速清晰顿挫着的说了第二句:“我就是想到外面转一转,今晚,不想等到明天。要是现在能出发就最好……唔~!好不好嘛……?”
最后拖长尾调的少女变得有些像是幽怨又哀愁的语气,令韦瑟血气在心间潮涌而上,翻腾往下。
黏腻过来属于她的触感,满布了半边的身体,蹬地便想要站起来,头也不回地把大小姐拉出去。
最好是夹住跟腋下放一张牛皮文件袋一样,直接把她带离……满足所有的要求。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情绪藏于心间,甚至都不敢望向重樱的眼睛。
只得笑笑的韦瑟呢喃一句:“好……很快,马上……”
但心中却已是毫无应对的方法,该用雅漾和耶摩在哪的话题来转岔开重樱的注意力或许会更好吧……
“那个……”韦瑟说话这一刻心有所感,门外黑点在阴影下不被注意地移动进来但在他视线下被所察觉。
转头擦过临得少女就在边沿的唇线,错愕中他仍旧目光坚毅:“有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