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有的是力气和手艺,就缺好的食材。
如今食材就在眼前,它没道理放过。
但是,它又没多少道理去拿下,真是纠结啊......
地精心不在焉的听着云朵朵安慰那哭哭啼啼的扇贝,没注意什么时候身边又多了一个人影,那人影高大,穿宽袍轻纱,长发飘飘,那一袭衣裳就和没重量一样,一点点门缝中钻进来的微弱的风,都能够把这衣裳吹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
等到地精注意到它头顶上压下的人影的时候,它下意识抬头,看到一个棱角分明的下巴以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神仙!
标准的神仙!
这姿态,这打扮!这清高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没什么本事但是派头十足的神仙!
要不是出场在深夜时候,说不定身边还要跟着两个漂亮的侍女,手里拿着装满花瓣的篮子,一边跟着,一边挥舞撒花,制造那种特别厉害的景象。
就是那种,恨不得举着一个很大的匾额,把“我是神仙”四个字刻下去的那种招摇。
克制了招摇的派头但是打扮依然很招摇的“神仙”若无其事在他们旁边蹲下,看了一眼沉睡的木云乔和那个硕大的珍珠,嗤笑一声:“这不是你要找的小郎君。这是新的。”
他补充:“全新的。”
云朵朵吓一跳,继而吃惊:“师父!你来啦!”
来人正是青引,也只有云朵朵才能看出来,他是如何风尘仆仆的——他穿的是一套最为简单的圆领烟青色重纱锦袍,头发上也只是用一根最为简单的青玉簪子挽着,初次之外,腰间未束锦带,什么玉佩荷包都没有,这明显就是睡梦中被惊醒,然后匆匆而来的。
他看了云朵朵一眼,眼中并无太多的谴责情绪,只是骂她一句:“鬼哭狼嚎的喊为师来,我以为你被熊吃了!”
云朵朵闭嘴没吭声,青引又骂:“就算是被熊吃了,你不能跑吗?我教你画白门,不就是让你在任何时候都跑?你就算是和小郎君被抓了沉水塘都能跑,怕什么!”
骂痛快了,才扭头去看那哭哭啼啼的扇贝,眼前一亮:“呦呵!过神关的贝仙啊,难得一见啊......”
然后低头又看看那依然还躺在扇贝里头的木云乔,问云朵朵,道:“你在人间的小郎君,生这幅样子?”
云朵朵点点头,她还在困惑于为什么青引说这是新的,人还能有新的旧的?
还有,什么是“生这幅样子”?这眼前的,又不是个镜子。
到底还是青引解了迷惑:“这是个肉体凡胎,而且确实不是你在凡间的小郎君,这是个新的人,全新的,人间话本里,不是哪吒都能怀胎三年么?等到出生,就该是个三岁的小儿,你就当这个贝仙就是母体,有人在许多年之前,用这个贝作为母体,养了一个孩子。”
青引又看了看那珍珠:“这里头应该就是这个孩子的魂魄了,人间孕育人,和神仙养人,不一样的,对于神仙来说,只要那人还剩下一缕精魂,一片指甲,只要耐得住寂寞,受得住时间,就可以养出一个新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