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倒是可以高枕无忧。他都忍了快二十年了,根本不差再忍几年。
而高拱则明显着急得多。作为裕王的老师,其看着裕王府里堆砌的新学资料越来越多,哪里有不着急的。
上次经筵过后,虽然就让其大侄子高允升誊抄一些新学的要旨过来。但仍旧是雾里看花。今天早上看到西苑宫门的场景让其下了一跳。干脆让人去把新学的书籍一样一本全都买了下来。
接下来,无论是融入新学、领导新学还是反对新学再也无法回避了。
最好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传儒为体,新儒为用就好了。
但很明显,高拱现在还没有理清楚思绪。因为他作为未来的内阁第二人选,一定不能跟徐阶的意见有根本性的冲突,但同时又绝不能完全一样。
只有熟读新学,才能到时根据徐阶的立场来灵活转变自己的立场,才不至于过于被动。
但这事却着实为难了仍是翰林院庶吉士的高允升。
给这种老领导讲书,不可避免地就会遇到其不理解的东西,或者理解出偏的东西。
如果是正常的私塾,直接上戒尺打完手心再解释就了事。
但现在自己对面的是内阁辅臣,户部尚书。只能旁敲侧击地试探其对新学概念的理解,有问题还得找个兼顾对方面子的方式来挽回挽回。
原本是打算这个春节就去找宋应昌商量之前研究问题的深化,现在看来是彻底没戏了。
--------------
裕王府里,王府詹士谭伦正陪着裕王逐页逐字地啃读新学的各种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