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哭吧。这是爱情。一种从未出现在儒学天地君亲师序列的情感。有色欲而无爱情。儒学拼命否定的东西。在你们大明王室中却是找回来了。前有太祖马皇后,成祖徐皇后,后有英宗钱皇后,宪宗万贵妃,孝宗张皇后。现在有你。”
“可不是全世界都在与你为敌,而是所有人都被理学束缚着,只是先皇们有权力才能稍作抵挡,即使如此,不也有各种野食笔记的闲言碎语吗?何况你这个藩王士子。推而广之更何况每一个大明的普通人。是人人都不得自由的”
“真的吗,老师?我们能看到改变的那天吗?当我跟勤煥说我的痛苦。他不仅不理解,还说我不要辜负陛下宗室改革的方略。连同位宗室的同门都如此狠心,其他人真的知道爱情,需要爱情吗?”
“肯定是需要的。那小子这么说无非是比你年幼几岁的少不更事罢了。以往你们拘束在一城一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没有爱情可言。现如今,你们奔波忙碌,等他接手你的外勤工作,时间久了,自然会遇到他的爱情的。到时自有他来承认错误的时候。”
〷“奔波就有爱情?”朱硕熿感觉突然有些大脑宕机。
“不是奔波,广泛的面对面交流,才会有爱情。随着各地织造作坊增加,爱情才会越来越多。到时爱不孤,必有邻,才是改变这个世道的时候。”
“老师,你这新学不会是为了爱情吧?”朱硕熿被这种新式的讲道理式安慰给整得有些忘记伤心了。
“曾经有位裴诗人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爱情只是自由之基上众多漂亮花朵之一。但没有自由,一切情感都是外界的规训强加的,而不是发自内心的自愿。”
“内心真诚的情感最是动人,这才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根基。否则只能活在别人的规训与社会关系的网络里。岂不悲哀。”
“所以,珍娘的死是悲哀的。但珍娘敢于拼搏,敢爱敢恨,乐于助人,却是真诚的。她比大多数人都活得像一个活生生的人。虽然死了,我们都是铭记。而很多人虽然活着,却仿佛是前人的替身一样,一辈子在死人的阴影里,绝不会有自己的情感,跟死了没两样。”
“这好像是一个姓鲁的诗人说过,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却还活着。所以。你还要遁入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