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宾王是极力想被天子知道。而到了李白则是天子是天上人,自己作为人间诗仙做好自己的人间诗仙就行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嘛。
从这里可以看出,李白这种主动远离朝堂的读书人,已经表明,一方面唐玄宗科举几乎不再重用读书人,另一方面,底下的寒门读书人早已经开始抛弃大唐。要么如诗仙这般斗酒度日,要么自然是投入地方节度使谋求他人天地翻覆了。
最后就是贾岛与李绅了。贾岛推敲苦吟之人,其诗自然表明中晚唐的读书人彻底抛弃了朝堂,转而写个人的体验。所谓小确幸,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能出现贾岛一派就表明大唐已经彻底被大多数读书人抛弃。也难关中晚唐的政局,天子尚且朝不保夕,又如何让读书人相信朝局呢。
李绅则是贾岛的对照,其人最后高居宰相,也曾任一方节度使。就这样的人物,不在自己的施政中贯彻悯农,仅仅在诗文中悯农两首。正好表明中晚唐即使有心系天下黎明的高官也无用。唐朝走向覆灭是任谁也无法挽救的。
通过诗文内容来看朝代兴替,这可比传统的读史要精彩得多,关键是更不容易被人篡改。
当这个思路一出现在脑海,宋仕就不受控制地回想起这些年大明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的各色话本起来。
很显然,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如果排除新学关联的话本,原本的民间故事,话本几乎也全都专注于主角的个人生活。
那三国演义、西游记、水浒故事虽好,但与其匹敌的都太少了。而且说书先生对这些的讲解也是拆碎了,聚焦主角人物的生活细节展开的。胆敢前后串联映射朝廷的太少了。
这么一联想,也看得出来。大明似乎也到了天上人是天上人,地上人是地上人的阶段了。而这以后,难道就要学会尊重大明朝廷的命运了吗?
看出了问题,却什么都不做。作为一个致力于贯彻修齐治平理念的年轻儒生,这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