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槿秀美白皙的脸上一片肃然:她看到了郑修那势在必得的决心和决绝。
他这是要做什么?!
程木槿放下房契,再看向那张写着‘程氏’二字的纸。
只是刚盯了一晌,她忽然就是眉间一动,发现了一丝异常。
她在古墓中也练得一副好眼力,就隐隐觉得这张纸背后似是还有字。
于是,她便轻轻把纸张翻转过来。
然后,程木槿一双本就很大的杏目便不由得睁得更大了。
莫要生气,等我。
‘莫要生气,等我’,这是什么意思?
程木槿刚刚平复的心绪顿时又剧烈跳动。
若说是光有一支银钗,她还可以自欺欺人地解释为郑侯爷完璧归赵,把本属于她的东西归回还给她了。可如今加上下面这些木槿花的图画,她就再怎样解释给自己听也是枉然了。
如今又有这样一句话,那就更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无论她怎样替自己遮掩,也是遮掩不过去。
莫要生气,等我。
这寥寥几个字,便说尽了一切。
程木槿深深呼吸。
郑侯爷这是说让她不要因宁小娘子的事情生气,也是说不要因他恋慕她这件事情生气,只需等着他便是了。
这个自大狂,他怎知她喜欢他?
程木槿修长的手指不由紧紧攥成拳,再次深深呼出一口气来。
她勉强平静住心绪。
又把那张纸翻转回去放好,然后再把其余的重新放好,接着再把那支银钗和鼻烟壶黑背蟾蜍放到最上面,按照原来的样子一切归位。
最后,她便轻轻合上了盖子。
随着那啪嗒一声响,程木槿也不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来。
她可以视郑侯爷于无物,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奈何郑侯爷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她应该等他,他认为她应该进侯府,他认为她……一定喜欢他。
程木槿又叹了一口气。
不能否认,她是有些许喜欢的,可那又怎么样呢?这是不可能的啊。
这并非因自己的身份低微而自卑,也并非故作矫情,觉得一个民女就不能嫁入豪门。
这是两码事。
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