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些都没有用。
程木槿微微一笑,他就是脸皮厚,真的进了老程家的大门,也进不了她慧安县主家的大门。
于是,程木槿便吩咐四顺:“知晓了,你且回去禀报侯爷吧,只说听闻二伯父近日生了病,甚是严重,恰好本县这些日子也有些身子不舒坦,别是他刚好了就又把病气过给他,那倒是本县的罪过了,还是请他慢慢跟过来就是了。”
不让程信回家是不可能的,那他再怎么说也是程家老两口的二儿子,就是再是个混蛋,她这个做小辈的说破大天去,再是县主也不能说出那样的话。
于是,就只能拿自己身体不适来搪塞过去了。至于怎么做,自不必她多说,郑侯爷自有办法。多大点儿事儿呢?只说前面不许通行,就凭那程信一个漕运衙门里的小吏,即便再是有一个好姑爷也没用,那毕竟马尚书只是马文才的伯父,又不是他的伯父,哪里管得过来他这个人,是不是?呵呵。
四顺听了连忙点头应是,只说这便回去禀报给侯爷知晓,然后便施礼要走。
程木槿却又轻轻喊了一声四顺。
四顺连忙又站住脚,低头等吩咐。
程木槿略微一踟蹰,便轻声道,如今已是六月了,不知她与侯爷这时见面是否合适?
古时成亲讲究很多,有许多朝代都是严禁婚前见面的,周武朝这方面的礼仪程木槿以前并没有多理会,是以现今便也只能问一问四顺了。
她不是怕见郑修,她是怕自己因为太生气忍不住嘲讽他骂他。
嘲讽他骂他没什么,不是整天客客气气的就是好夫妻,有时候打打闹闹拉拉扯扯才有滋味,问题是:他算计了她!
这件事和他欢喜不欢喜她没关系,她即便知晓这件事不能完全怪他,可也还是不高兴。
那既已然是改变不了的夫妻了,是命运共同体了,她便不想一开始就以怨偶的形势为开端,那样她这一辈子还怎么过?
是以,在她这样不冷静的时候,她还是尽量不想见他的。
四顺一听问这个,头就垂的更低了。
低声回禀说,他们百姓家里成亲的倒是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讲究,那日钦天监来府里传圣旨的时候,也没听到说过这样的话。
呵。
四顺这话说的好呀!
程木槿忍不住轻笑,只觉一口气憋住上不来,便只轻轻抬了抬手。
四顺得了这一抬手,却也好似松了口气,连忙就又快快一施礼,转身一溜烟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