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爷子听完就在桌边磕了磕旱烟袋。
哼声道:“我当想到啥了呢,这还用你说?那老大媳妇就会甩一张嘴瞎叭叭,就想着占便宜半点儿不心诚,大丫头精着呢,啥看不出来?就她那点儿小心眼儿,还在那儿耍呢,也不怕丢人。还得是老大,你没听着啊?老大说喂牛给牛看病啥的,那就是说给大丫头听的。”
“啊。”
程何氏听的打了一下愣怔,这才反应过来了。
就啧啧嘴,道:“那倒是好,就应当那么干。大丫头和咱们不一样,咱们一个是做爹娘的,一个是就在这村子里待着啥啥没见过,可她不一样啊,她外祖家那都是读书的,那孩子心思比咱们多着呢,心善是心善,可也精得很。别说老大一家子这事儿了,那就是咱俩,该瞒着也是瞒着。就说她嫁到侯府这件事儿吧,那我瞅着,那她就是一早就认识那个啥侯爷了,就是没跟咱说,你说是不是?”
嗯。
程老爷子沉着眼睛嗯了一声。
比划一下旱烟袋接话说:“这事儿你算是说到点儿上了,我也这么寻思来着。你就说她那个时候那个张家花行东家和伙计断了两条腿那个事儿吧,当时咱俩就犯迷糊,咋想咋不对,这会儿忽悠一下说她要嫁进侯府里去了,那这事儿可不就是连上了呗,那会儿那就是侯爷帮着她呢。”
“可不是咋的,一准儿是这么回事儿。”
程何氏不等老伴儿话音落地,就连忙接上。
“我说的大丫头胆子咋那大呢?咋啥都敢干呢?那可是两条腿呀,人腿!就那么硬生生给打断了!这要是搁旁人那谁敢呢?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唉,你说说这孩子,唉。”
程何氏说着就住了嘴,再不往下说了。
程老爷子抽了口旱烟,沉声叮嘱她:“行了,这事儿往后别提了,她现今是县主了,咱县里她最大,现今咱家要种棉花,她兴许还要管那个挖水塘啥的,那可是朝廷皇上分派的活计,那指定有人眼红,巴不得咱家出事她出事呢。那坏人也不少,这话要传出去对她名声不好,别叫再让哪个官儿听着了,给捅到皇上那儿去可就不得了了,咱家就是个穷庄户,没啥底子,那皇帝老爷别到时候不高兴,再不让大丫头当县主了。”
啥?
程何氏没想到还能这样,吓得脸都白了,连忙直点头说晓得了,晓得了,往后再不敢说了。
程老爷子这才放了心,接着抽他的旱烟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