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吃着……似乎回过神来,含糊地问:
“你小子有没有藏私,留自己一半?”
我怎么可能如实招供呢?我深知老头子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又不喜欢太明显的高帽。跟他处到现在,就是靠“含蓄的真诚”:
“张老师,您觉得我是这人吗?在那里,我天天变着法子吃,还在乎您这一点儿两点儿?”我假装很不屑,其实,他吃的时候,我的口水不断在嘴里盘,都能酿出女儿红了……
“这么多天,你一直在那里吃这美食?还变着法?”听着口气,德高望重的张教授喷泻而出的,都是对他徒弟厚重的羡慕妒忌恨啊!
“您看啊!如果您收了这徒弟,让她常住您家,做免费保姆,一日三餐还怕没人料理?那可是您点着没吃过的食谱,她都能给您做出来,指不定还能整出半个满汉全席呢!”
“怎么你说着说着……天就黑了呢?”张教授看了一眼窗外,明显睁眼说瞎话啊!难不成这点心还填不满他的欲海?即便满脑子疑问,可还是要装一下天真:
“嗯?没有啊!还没到晚餐时间呢。”
“哼!我是看见一头大牛被你吹上了我们小区的天空,遮了半边儿天……”
“张老师,您看我是不是胖了?”我知道,必须动真格儿的了。
“……”张教授终于舍得抬眼看我了,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复又上上下下看了又看,却没说什么,可我却知道有戏,就趁热打铁:
“您唯一要做的,就是指点指点,您看她的画,是不是比我当初还牛掰?这孩子的年纪还轻,又勤快,最主要有天赋,您自己看着办?回头找师母商量一下,给我答复。过段时间,忙完了,我再跟她爸商量一下,年前或者年后就来您这里?我等您回信儿……”
才丢下这段话,没来得及看清楚张教授的脸色,我就接了个哥们的加急电话,于是,就匆匆告辞,赴约去了。
之后,开始重复着职责与社会义务,还有各种友情,人情的活儿……为了肚子,必须忍耐!
时间久了,感觉生活就像攒着废水的铅桶,沉积下来的污垢,竟然可以使心脏麻痹……而后,感冒发烧接踵而来。我不得不搬回父母身边,接受他们的照顾和唠叨。
张教授同意收阿苇做关门弟子的电话打来,我左鼻孔突然通了,脑袋也没那么昏沉了。我把消息转发给阿苇以及她的爸爸,等他们回音。
可等了几天还是杳无音讯,我又尝试着打电话,结果显示已关机。难道我离开2个多月,阿苇爸爸病情恶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