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子看了眼中充满期盼之色的罗勇一眼,没有急着说话和表态。
老铜的铜犬帮平常干的事情,肯定经不起查,只看别人想不想查,一旦被查,差别就是死与不死。
清平子与铜犬帮来往比较多后,也旁敲侧击的询问过老铜一些事情,若当初老铜没有撒谎,以他的老练,死应该不至于,但现在情况有变,则不是一个天泰律能控制。
罗勇说西城拆迁开发之事牵扯到了邺郡,加上老铜以前的一些孝敬,涉及到的很有可能是宿中归、南部那种层次之人,他们为了脱身,要取老铜性命,易如反掌,老铜必死无疑。
一个魏郡捕衙能保全人,那是天大的笑话。胡海能轻易被杀,一个小小的余三深能从捕衙轻易逃走,何况是邺郡要杀一个老铜。
此事牵涉到了邺郡,拆迁开发之事一向油厚水深,那些冀州的头头们,自己真要插手其中,就是与那些冀州大员为敌,甚至背后还不知道是什么势力,所以罗勇很委婉,只祈求看能否保他们帮主一命,算是有些识相懂规矩。
他或许以为自己的身份,应该与冀州大员有些关系,只要说清楚老铜不会出卖人,保一条命应该问题不大。可事情不是这么回事,自己与冀州唯一有关系的,还是扯不清仇怨的南部。
当然,他所谓的之前不敢打扰,现在方提起自己与铜犬帮的金钱往来,虽或有他们的一分算计在内,出于自保,也不是不能理解。
清平子现在有三个不太成熟的方向去保老铜。
一是无论事情真相如何,只往南部身上扯,反正已经死无对证,算是给与他真正有牵扯的人释放一个求和的信号,请他们放心,在这个方向努力一下,或许有用,但会得罪南家和解门。
另外,与田卫廷见一面,开诚布公将事情的严重性说清楚,看能否请他网开一面,至少以天泰律为本,让自己插手进去,保老铜一命。但以韩箐对田卫廷的认识,这条路应该也难。
第三嘛,单刀直入,去见一见老铜,问出他与冀州大员背后的情况,自己亲自走一趟冀州,将事情说清楚,或许有几分希望。但这个也有风险,说不定自己转眼也成为目标。
自己不熟悉冀州,不熟悉情况,根本没有什么两全其美之策。但若推出景门来,以京机阁虎翼将军的面子,冀州多半要买账。
但一个小小的老铜,若用上景门与司臣,那是笑话,清平子不可能这般不知趣,也不会这般没有格局。景门和司臣,是要在性命攸关的重要时刻保命用的,怎能如此浪费在一个小人物身上。
韩箐已经毕业回了魏郡,发生了这种事没有跟自己透露半点,看来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想自己掺和进去,也可侧面证明这件事的危险性。
而韩箐不联系自己,也说明铜犬帮与自己有牵扯的往来,应该已经处理干净,至少不会轻易牵扯上自己,所以放心,不然田卫廷怕也该找上门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麻烦,所以说,做人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