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送清平子等人回了旅馆,权中会并未离去,而是随着那些兵士安抚黎民,并根据家里情况和折损,赏了一些钱粮,众黎民感激不已。
“况卒长,我看你似乎对二皇子有些排斥之意,这是为何?”到了二楼,清平子留了况奉直一人,将他带入房内,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多谢宫姑娘。”况奉直接过宫疏雨递来的茶水,喝了两口,“不瞒道长,其实有些可惜。二殿下这几年,带着兵马在王朝各地巡守,剿灭匪盗,资助黎民生活,黎民对其感激涕零,称之为侠王。就是这样,年前二殿下没有回京,京中便传出些怪话,说二殿下不孝,过年也不回家给太后、陛下和母后请安,又有谁知道他一直率军追踪匪盗,怕是年也未曾过好。说起来,我们也挺佩服二殿下。只是……道长或许也知,我们段将军和相爷他们一条心,全心辅佐当今太子殿下,对抗梁王,以保王朝太平。朝廷斗争之事,大意不得,二殿下名威日盛,未免落人口实,造成误会,自然不敢与二殿下过多接触。这是段将军早就吩咐过之事,我们也只好对不住二殿下。其实,我们段将军也挺佩服二殿下,不过太子之位只有一个,为了王朝,自然要有取舍。”
清平子点了点头,况奉直应该不是很清楚自己与段凝的关系,或段凝有什么暗示,或凭段凝的周到安排与自己的修为等,猜测关系非常密切,应该知道这些在天齐王朝不算秘密的秘事,所以才说了出来,以为自己问他,是试探之意。
既然已经说了,也不再提其他,清平子拍了拍况奉直的肩头,道:“段将军也算为王朝操碎了心。年前我与她在天泰商量从那边弄粮食的时候,知道不少你们这边的情况,只能说天下之事,难以两全。”
清平子这番模棱两可又是半真半假难辨的话,一时模糊了况奉直。
“原来那批入京粮食还有道长的功劳,怪不得段将军对道长赞赏不已,命小的们定要伺候周全。”况奉直一口喝尽杯中茶水,对清平子、宫疏雨二人恭敬一拜,“道长、宫姑娘,你们歇息,我先告退。”
清平子点头送了况奉直离开,关上门返回时,差点笑出来,这况奉直也是一个直人。
“道长哥哥,你真会骗人。”宫疏雨也笑着摇了摇头。
“诶,你可别乱说话,我可没骗他,是他自己理解错了而已,不能怪我。不过,说句实话,这小子虽然嘴不严实,看起来是个人才,我得好好想想,能不能将他弄到魏郡去帮忙。”清平子脱下外套,往床上一躺,准备休息,思量着怎么算计段凝丫头抢人。
“唉,这个王朝,真是一点也没变。”宫疏雨也脱了外套,躺在另一边,听着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久久无法入睡。
次日一早,清平子起床出了房间,况奉直已经等在外面,宫疏雨和苏啸他们留在镇上吃早饭,他们二人自去镇外权中会的营中,完成昨夜约定。
直到早上九点过,清平子二人才在权中会亲送下离开大营,回镇与收拾好东西等在车上的众人会合,启程往大竹村方向找去。
又在路上走了一日,初四晚上的时候,众人终于自弯弯绕绕中找到了龙安县磐龙镇,距离所管辖的大竹村已不远。
清平子也庆幸段凝派了人车送他们,如果不用飞的,他与宫疏雨两人自己坐车慢吞吞的找过来,就算路上不出意外,也不知猴年马月能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