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秦州冀城郡上邽县荒野,一阵惨叫哀嚎声传响,惊起飞禽走兽,几个上山找药草的农人吓了一跳,其中一人道:“会不会有人遇到了野兽,我们过去看看。”
“去看看。”另一人扬了扬手上提着的钢叉,“也可能不是野兽,而是人掉入了陷阱,那便是我们的罪过。”
几人快步奔向惨叫声传来的方向,小心避过陷阱,跑了几百米,窜入老深林。此时,又是几声惨叫传来,伴随着“呜呜”之声,几块烂肉血骨被扔了出来,老树盛草上全是血,腥味传出很远,果真引来了野兽。
几只猛兽在深林外徘徊,眼神中满是恐惧,根本不敢进入,只将外边的血肉叼着,迅速离开,转眼又只剩下哀嚎声。
林中几棵百年老树之间的空地,被制住穴道的玉阡山躺在地上,声嘶力竭哀嚎着。上身衣服早被扒开,露出圆滚滚的肚子,里面似有东西在窜动,变换不同的形状。
尸子南齐云站立一旁,静静看着。
“啊……”又是一声震天惨叫,玉阡山差点昏死过去,许多高手也破不了的金刚不坏之身,一只小手从内撕开肚子,染血而出,手指头微微动了动,鲜血转眼染红肚子。
片刻后,又是一只小手伸了出来,双手在四周摸索一番,将玉阡山的肚子一下撕开一个大口子,一个似蛹茧的血茧从肚子里飞了出来,在林间地上欢快的跳着。
血茧上已破了一个小洞,双手把住洞口,使劲撕扯,见一时不破,似乎怒气腾腾,随着“呜呜”之声,血茧轰一声燃烧起来,转眼化为灰烬。
“吼~~嗷呜~~”一个光着身子的血婴,连翻几个跟斗,窜到南齐云身边,张嘴对他喷火。
“呜~~呜~~”南齐云叫了几声,将婴火吸纳的干干净净。
“呜~~呜~~”茧婴也跟着叫了几声,在南齐云教导下,运功将身上的血全部化纳入身体里。
干干净净的婴儿,跟着南齐云走到躺在地上、已是濒死状态的玉阡山身侧,“呜呜”叫了几声,俯下身子,张嘴吸纳玉阡山流出来及身体里的血。随着鲜血不断入口,婴儿身上冒出黑邪死气,闪烁不停。
模糊视线,玉阡山努力想看清这个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怪物。皮肤白的瘆人,失血而亡的死尸一般,身子还算正常,只是五官扭曲,嘴唇前凸,鼻子短小,耳朵像猴耳,双眼则似螳螂,眉毛细长,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
眼角两行泪水滑落,他是一个男人,竟然诞下血茧产婴,这是至死无法洗清的耻辱。他到底该算是这个怪物的父亲,还是母亲?玉阡山很想笑,可是已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