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意将松柏涛放在二人脚下的中间,拍了拍手,道:“相柱大人,京机阁将领能管住京机阁的人,你老呢?”
“解门弟子,应该比京机阁将校好降服。”黑衣宰相看着脚下的松柏涛,冷冷道。
虽然躺在二人脚下的是松柏涛,在他看来,其实等于解门躺在京机阁脚下。
“既如此,那就好办。”叶久意蹲下,将松柏涛翻着正面朝上,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着,“关于松护法之事,仅止于杀害齐万生之罪,如何?”
黑衣宰相一震,终于回过神。
没错,解门怕掀开十七年前的赵正书之事,京机阁同样不敢轻易触碰这个烫手山芋,对他们没有好处,京机阁的将领不会如此不智,仅止于杀人之罪,是现在双方最好的选择。
今夜真是白做了同门相残的恶人。
黑衣宰相低声出言认同,叶久意为松柏涛理了理已被烧焦的衣服,道:“松护法,你老就算不为解门考虑,也该为松家族人和子孙后代考虑一下,是不是这个道理?杀死齐万生,说不定还有人为你记一功。”
“哼,老夫不会乱说话!”松柏涛虽是回叶久意,眼神却对着黑衣宰相,心里怒意滔天。京机阁尚且留条后路,同门竟相逼至此,非要杀人灭口。
“那就好,合作愉快。”叶久意含笑拍了拍他的肩头,起身看向黑衣宰相,“对了,相柱大人,接下来这件事是我的私事,烦请你老转告臧门主,别再派人干涉我督办交、荆、豫三州之事。诸位将军将事情交给我办理,那是对末将十二万分的信任和肯定,如果长时间出不了结果,我无法交差,被将军们轻看,影响了晋升,我可能会很生气。不知道相柱大人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末将心里会感激你老。”
“请叶将军放心,在你督办三州事务期间,解门的人不会再去南方。”黑衣宰相不得不继续妥协,被拿捏得死死的。
他自然明白叶久意所谓的晋升是什么意思。文和年纪大了,现在也没有怎么管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退休。身为龙骧将军副将,只要没有原则性问题,他有最大可能晋升成为三大神将之一。
为了大局着想,至少司臣不会让冀中堂与他争,几乎没有什么阻力,唯一的不确定性因素,就是以他的修为,是否能担当起“神将”之名。
“哈哈……多谢相柱大人,末将感激不尽。”叶久意对黑衣宰相一揖,“既然相柱大人如此慷慨,不如再帮末将一个忙,废了松护法的修为。”
“你!”黑衣宰相抬手一指叶久意,牙根也颤抖起来。
绝对诛心之举。
“松护法,我觉得相柱大人一定愿意帮我这个忙,你老觉得呢?”叶久意又蹲下,伸手按在松柏涛肩上,“就算京机阁违律轻罚放过你,我想,发生了这种事,你也不会选择继续活在这个世上,连累解门与家人,有没有修为,其实没有分别,你说是不是?”
这是有没有修为的概念吗?
黑衣宰相真想与叶久意决战,一分生死。
叶久意叹息道:“修为来自解门,最后还给师门,完成轮回,正好不留恩怨,转世重生,人生便也算圆满。”
黑衣宰相带着解门的人离开了,不得不选择废了松柏涛的修为,反正也不差这一点,但他对京机阁和叶久意的恨意,也攀升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