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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9与昏君何异

“他不是索要,是顺嘴一提,我就顺手给他了。”

“姐姐难道不知他的为人吗?连你都能听出来的明示,他肯定是故意说的,姐姐居然还给他了?您这样与拿玉玺砸核桃的昏君何异?不怕他拿着印信擅自盖章吗?”

元无忧被数落的有些汗流浃背了,在比她小好几岁的冯妹妹面前,她竟深感惭愧。

“那你就回去替我看着他,打听着他拿盖有我印信的信件发给谁了没有。倘若他只是往庚帖上盖,便由他胡闹罢了。倘若他往通敌的文书上,牵扯利益的,定要帮我拦着。”

“恕我直言,庚帖也不该由着他盖。他若是个恨嫁男,还情有可原。他若是逼婚,就有些令人讨厌了。”

元无忧摇头叹息,“倘若他想要负责,我会担起责任的,不能给华胥女人抹黑。”她斜了眼面前的姑娘,“倒是你,不止留恋边境,还为我冲锋陷阵,回齐国后,恐怕要受人指责。”

冯令心无所谓道:“我本就孑然一身,不需要谁认可我,我只认可我姐姐。”

“我又不是齐国人,高长恭高延宗就因为是齐国皇室宗亲,不能背叛家国,而你毕竟身在齐国,这样跟我纠缠,也算胳膊肘往外拐了吧?”

“我总想问,齐国主对你和安德王召之即来,让功臣流血又流泪。他到底会不会办事?不会办事死了得了。会不会当皇帝?不会当下去给我姐得了。”

“哎!这话可不能胡说啊!”

元无忧忙不迭让伽罗把冯妹妹送走,还把干将剑交给冯妹妹,让她把剑还给高长恭。

……

晌午,新野县,水路渡口。

元无忧身背赤霄剑,孤身走向停靠在岸边的渡船,却直到进了船舱,才发觉里面空无一人。

正诧异为何如此安静,就听外头有人喊了一嗓子:“元无忧!老子恭候你多时了!”

她拧着眉头钻出船舱,露头循声往岸上瞧去,迎面瞧见从蒲苇里站出来个人。

是个身穿黑衣,半边脸都被红胎记盖着的少年,自然是阿渡。

元无忧原本紧绷的心弦,在瞧见他这一刻,倏然舒展松弛了不少。

“你怎么在这?提前接上头了?”

阿渡出声嘈哑,冷然一笑,“接头人已经被我杀了,死尸都踹进了河里。现在,轮到你了!”

眼前这少年边说着,边抽出腰刀来冲向了元无忧!

她对阿渡的挑衅毫不畏惧,但因此刻她被堵在船上,还因她躲闪而把船晃得摇摇欲坠,跟随时要翻船一样,元无忧才害怕起来。

她在陆地上没有敌手,却最怕水啊!

偏偏阿渡是弱水族长大的,最习水性,见她眼露怯意,更得志地冲上船砍她!

元无忧只顾躲闪,还没来得及拔剑,就因船身剧烈晃动,未免被甩进水里,而只能牢牢抓住桅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