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在外面,和好友一同吃酒啊?”
说着,抬头看向贝尔两口子,“介意我也坐这里吗?”
贝尔两口子自然不会拒绝,只是被晾着的郑观棋看得恼火,咬着后槽牙啧啧了两声,
“四侄子这爱与不爱真是明显啊。怎么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呢?”
高长恭刚坐在元无忧身旁,高延宗坐过的凳子上,一听这话便扭回头,一脸诚恳地看着表姑。
“表姑休要倒打一耙。本王是在帮你们郑家和木兰城,而非你帮本王。更何况,帮郑家的是她郑玄女,而非你。”
把郑观棋说的哑口无言后,男子又转头,对身旁的姑娘抿唇一笑。
“她牺牲自己搬来的救兵,我可不能让她的功劳打水漂。”
元无忧一听高长恭这么硬气,清醒讲理的给她撑腰,顿觉自己的付出都值得。
倘若说高延宗是善变,不安分的男狐狸,那高长恭就是沉默稳定的高山。她似乎永远都可以相信他,信任他。
……
直到元无忧吃饱了,高延宗也没见回来。高长恭便拉着她上街去消食。
俩人踏着残阳似血,迎接昼夜更迭,却没一个有心情观花望景的。
高长恭唯恐她因为刚才的遭遇,和自己私下联系观棋表姑的事,怀疑自己对她不忠,一路上就手忙脚乱的给她解释。
元无忧无奈,只好道,“没生气,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家的事。”
她本来是有些生闷气,也只是气他记性不好没让自己知情。
但刚才一路上,瞧着男子把鬼面别在腰间挂钩上,顶着那张白糯眉眼的俊脸、跟她摇尾乞怜,她就什么气都没了。
华胥国主自知有些色令智昏,但就高长恭这样纯情憨傻,色相顶级的男人,肯定不会像男狐狸那样打乱她的阵脚,祸乱江山。主要是他长得赏心悦目,对她说话时眼神太诚恳了。
高长恭见她神色缓和,不绷着脸了,松了口气。又小心翼翼地偷瞄她,问:
“你是不是……有点吃味?”
她斜了他一眼,翘唇冷笑,“你来试探我了吗?很享受女人为你争风吃醋的感觉?”
男子赶忙摇头,漆黑凤眸坚毅凝重,“没有,我只觉得惭愧,害怕。”
“哦?害怕什么?”
“想到做了让你吃醋这种…长他志气,伤害自己爱人的事,我就惭愧自己不守男德。更害怕让心爱之人,对我失去安全感了。害怕你觉得我不矜持不自重…丢你的人。”
高长恭自己内心忸怩的说了半天,都不敢看她的反应。
可说完之后也没听见她回应,脚步声也停了,他才疑惑地扭脸看向她,正瞧见她目光直勾勾盯着前方,瞠目结舌。
登时不满道,“看什么呢?”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迎面走来个穿黑袍红衣,脸戴漆黑傩面的高个子男人。
那个男人头顶着夜幕低垂,脚踏最后一丝残阳,迈着虎步生风的步伐就来了。
高长恭沉声问道:“你认识?”
她顺口回道:“好像是刚认识的韦陀花。”
元无忧心里诧异的紧,他一个周国的心腹大患,赤水叛军首领怎么会出现在这?
是不是自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