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表姐倒出来的那些炫耀,刚才听着是挑衅,现在配上这句,更像是告状,劝诫。
元无忧顿时觉得,自己刚下定决心挑日子成亲的夫郎,早就成了别人的夫婿了。
这兄弟俩都不是她的,她成了个笑话。
她心口堵得慌,一时不知道该怨恨谁了。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一阵骚乱!
元无忧歪过头去,竖起耳朵一听,就听前面桌的客人七嘴八舌的说,有个衣着奇怪的四眼儿来了。
她按捺不住好奇心,也是想找个由头,便推了推坐她外侧的高延宗,借口不胜酒力,要出去吹风。
郑观棋啧声打趣:“你才喝半杯就不胜酒力?是想看热闹吧?”
元无忧点头,索性大方承认。
高延宗没理由阻拦,只好起身走出去,让被兄弟俩夹在中间的姑娘出来。
结果元无忧一出门,就遇见了迎面走过来的重明主从俩。俩人都戴个黑铁傩面,露出一双四个眼仁的重瞳。
他还是傍晚那身浮光绸缎的黑衫,裁剪的极为服贴身形,大大方方地凸显宽肩窄腰,行动间长腿开合,犹如闲庭信步。
能在这里碰见他,元无忧挺意外,“你怎么进城的?哦对……找安德王来了?”
重明傩面底下的凤眼微抬,啧声:“听闻齐国在馆驿为女君庆功,殿下怎会在此?”
元无忧道:“朋友相邀。”
“殿下一个人吗?没带护卫吗?”
说着,重明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的铁板,
“刚好我也一个人。铁板你出去溜一圈。”
“……”铁板瞠目结舌,但什么都没说,就转头出去了。
重明随即奔她而来,“殿下跟安德王一起出来的吧?在哪桌?”
“你找他?”
“听闻安德王莅临小店,本座只觉蓬荜生辉。自然要去拜会。”
一听这人提起安德王,引得旁边桌的齐兵都从隔间探出头来。
元无忧赶忙站到他身旁挡了挡。
“你消息挺灵通啊,可是你这身份,来这兵丁聚餐的地方,还戴个这么招摇的傩面,不怕被当兵的逮走啊?”
男子眼神倨傲,“那你们怎么敢来?”
“据说能在博望城开酒楼的,都给各国戍边将领上贡……交完保护费了。”
重明从容道,“既然交了保护费,他们岂会逮我这个财神爷呢?”
元无忧愣住,“啊?这家店不会也是你的吧?”
男子重瞳含笑,“意外么?走吧,带我去你们那桌。”
既然他是来找高延宗的,元无忧没理由拒绝,只好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