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从来不把心给她。
她喜欢也罢,调戏也罢,他不拒绝也不反抗,但会点到为止的控制她。
元无忧愈发觉得,万郁无虞就像从戎的宇文怀璧,比高长恭冷,没高延宗诱。
但他只是外形上,像各自从他们身上抽出了部分特点,而他的底子,骨子里的性格,行为都独树一帜,无人匹敌。
万郁无虞等怀里的姑娘发泄完了,原本暴怒的表情恢复如常,还是冷静的回复她,
“我不喜欢你。你就算献媚,也阻挡不了我。照顾你的自尊心,我点到为止,所以别再倒贴给男人了。”
“献媚”、“倒贴”……这种如同一刀见血的话,他说的那么干脆,坚定,好像他早在嘴里囫囵了很久,打磨出来的平静。
元无忧感到心窝像被他扎了几下。
他的话伤到她了,但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承认,而是嘴硬地打岔:
“万郁无虞,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怎么样?”
她委屈地扁着嘴,眼里绝望又茫然。
虽然在极力压制着,但颤抖的嘴唇还是泄露出了几分情绪。
“你恨我?”
“别撒娇。”顿了顿,万郁无虞又道,“恨比爱更刻骨铭心。我靠恨活着,但对你,我不会伤害你的。”
“只是不伤害就够了吗?那你对我的底线也太低了吧?你怎能说出这么冷漠的话来?不拒绝我好像我能有机会,却又轻贱我。”
少年叹了口气,“抱歉,我也不想,倘若真伤到你了,就请你别再对我起邪念,我即便和你有了夫妻之实,都不会阻挡我的行程。”
“你真的不在意吗?”
“不在意。”平静冷漠地说完后,少年忽然长睫一掀,深蓝凤眸阴戾地盯着她。
“难道你对我动手动脚,是想拿母尊那些男德的话,来驯化我吗?”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难道我们不能一条心吗?”
“如果你能一无所有,你至少还有我,但就算你挡在我对面,我也只能视若无睹的继续向前冲,你不能影响我。”
“我不信!”
元无忧嘶声怒斥了句,还不解恨,忽然一把抱住他的腰背,她双臂紧紧箍着,恨不得把他那掐细腰、勒进自己的身体里!
“无虞哥哥…我们非要这样针锋相对吗?”
面前这姑娘双臂紧紧箍着他的腰身,力气明明很大,却顶着张娇艳的娃娃脸,那双褐色眼眸还流露出委屈,说两句话就泫然欲泣。
“小时候是你教我自保的,当初你可没说过,长大以后,你会是把箭射向我的人啊…”
因她的眼神语气无不令人心疼,万郁无虞即便眼神阴郁,也耐心地听她说完了,才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做党项王后么?除此之外,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就在这时,门帘被大力掀开,外面突然闯进来个人——
“可汗!不要给她啊!”
少年可汗眼疾手快地,抓起床边的披风,把衣衫半褪的姑娘一包,旋即目光狠厉地、斜睨一眼门外那人。“站住!”
闯进来的自然是米擒林,他不是故意听墙角,但他守在门口站岗,想不听都困难。
“可汗!您可不能中美人计啊……”
“本汗有自己的计划,休要过问!”
“可汗,您可有点昏君做派了啊。把她留在军中,我看迟早会出大乱子……”
“本汗心里有数,即刻会送她出去。”
说着,万郁无虞目光温和地、看向惊魂未定的姑娘,明知她装假的成分很大,还是乐于看她对自己示弱服软。
“我亲自送你回去。”
元无忧愣住,“啊?”
见此情形,米擒副将也顾不上避嫌了,赶忙进屋喊可汗出来。
随后俩人站在门口,语重心长道:
“可汗,恋爱不是这么谈的,她有点走捷径了。而且这时间地点不对啊。”
“我俩没谈呢。”万郁无虞否认完,才疑惑道,“而且,走什么捷径了?”
米擒林长了张嘴,又挠了挠头,憋的脸都红了,“哎呀,你要我怎么说?”
他思来想去,凑到年轻可汗耳边,压低了嗓子试探问道,“您还是…没跟女人那啥的…是吧?”
万郁无虞深蓝凤眸微眯,斜了他一眼,
“你不是?”
“咳…先别管我,这我得给您说,这方面你得把持住了,不能轻易让别人占了便宜…”
“她不是别人。”
“那也不行!”米擒林严肃道,
“X在爱的世界里是作弊,就是走捷径抄近道。一下拉近距离,让你不得不多爱她,越有责任心的人,越会被肌肤之亲诓骗。”
少年可汗似懂非懂地点头:“知道了。我会等她爱我,再肌肤之亲。”
“不是,可汗……”米擒林都劝的无力了,“在党项吃亏的是男人啊,再说了她又不是童女……”
万郁无虞不耐烦道,“闭嘴,你哪来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