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羌族女人被打的鼻青脸肿,抱头蜷缩,蹲在地上哀嚎:
“额也没想到,党项可汗这么年幼咧!他没拒绝额跟着,额以为他愿意给额搞嘞。”
这种鬼话太欠揍了。
万郁无虞刚开始没意识到,自己被女人尾随了,生气地揍完一顿,后得知她是盟友白兰派来报信的,说是白兰首领在路上遭遇意外,联系不上了,让他自己多注意着。
即便如此,万郁无虞也想杀了女人解恨。
但被米擒林劝阻,说为了可汗的名声,不至于因为这一抱就跟盟友闹掰。万郁无虞现在脑子乱的很,米擒林就是他的幕僚军师,他的话自己还是很听的。
于是万郁无虞先封锁了自己被女人调戏的消息,怕元无忧知道,但已经闹的瞒不住了。
居然有亲戚凑过来问他,战场上跟他调情的女人、是投怀送抱的倾慕者,还是他情娘。
有些荒谬。
别说情娘了,万郁无虞连“情”都不知道去哪找呢。
从未经历过这种事的万郁无虞,头一次感到难以承受。
彼时,党项可汗不去清洗自己甲胄上的血污,而是坐在水岸边一块石头上,望着河里的潺潺流水发呆。
跟着找过来的米擒林,小心翼翼凑过来:
“可汗,您怕她知道啊?你跟那女流氓根本什么都没发生,你什么?”
少年可汗头也没抬,但浓密的长睫很明显颤了颤。他沉声道:“……就是心堵得慌。”
“她要是因此误会你不自重,是她眼瞎,你平时都不跟女的说话,又不是那种人。她要是吃醋,那不正好坦白吗?”
“我不敢想她的反应。”
“就那么喜欢她啊?那我把她找过来吧。”
说着,米擒林转身就走。
万郁无虞听见他踩在石头上的脚步声,立即紧张地转头勒令:
“不许去!”
因他突然这一嗓子,把米擒林惊得脚下一软,踩着的石头一滑,整个人猛地仄歪,险些摔倒。
再转回头来的米擒副将满眼哀怨,无语,
“可汗,您要是喜欢她,就该大声说出来啊,咱这条件虽然说门当户对有点牵强,但也不差什么。”
万郁无虞郁闷道,“不许揣测我。我讨厌这种感觉。”
“被我说中了?啧啧,可汗你完了,你这样容易被女人玩弄感情的。”
米擒氏忽然想起前几次所见,大胆地问,“可汗,她是不是早就向你表明心意了?”
“没有。”顿了顿,万郁无虞又道,“什么算表明心意?”
“就是……说喜欢你,跟你那啥啊。”
“她……没说过,她只问我喜不喜欢她。”
万郁无虞满眼狐疑,“什么是那啥?”
“我记得好像看过你们几回……”他突然压低嗓子,眉眼促狭道,“可汗,你跟她不会早就……到那一步了吧?”
万郁无虞愣了一下,才唰然红了脸,瞪眼愠怒,“胡言乱语!我岂会……”
“那就好,咱们党项男人倒追可以,倒贴就有点不自重了,她是华胥人,会看笑话的。而且你再怎么风骚,还能比北齐那个男狐狸风骚吗?”
“说得好像我……真要和她怎么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