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并不想再与齐国有瓜葛,毕竟她更想回故土,回到风陵王府。但现在,她人在齐国地盘,生硬的拒绝,恐怕自己就走不脱了。
就在这时,在旁边围观的安德王和祖珽等人群情激奋,痛斥他拿着鸡毛当令箭!
高奉宝面对众矢之的的境地,仍然藐视一切,还眉眼倨傲地,让人将安德王等人都遣散开,将此地独留汝南女君,给她时间考虑。
安德王自然不愿离开,众人便僵持起来,都等着元无忧表态。
中书令高奉宝毕竟是陆女相的宠臣,真正意义上的男宠,裙下臣,面对他以权压人,众人敢怒不敢言。
同时心里都不禁酸他。不就是仗着年轻傍上了女相,狗仗人势,神气什么?
当官就像参与皇帝的选秀。还是每一天都要重选,除了政绩漂亮,还得有突出的才艺。
权力养人啊,也得看有没有实权,干没干实事。就像陆令萱底下那些女官,如果随便来个女官突然上位,传出她和朝中男臣有私情,别人会说她是靠“睡服”上位的。
而如果陆令萱提拔了哪些男臣,哪怕睡了男丞相,别人都得酸那老男人嫁的真好。私下还得琢磨,谁知道他怎么上位宰相的?毕竟这大齐的朝廷是铁打的陆女相,流水的男丞相。
这就是口碑!这就是陆令萱的地位!
毕竟谁到了那个位置上,都是权威化身。狭隘的“女人”是种处境,而非性别。
如今,陆令萱是真心想招安元无忧。
除了看重她的能力,陆令萱更看重她的身份,但自己不敢说出口的,是自己如果把两朝小皇帝都攥在怀里,起的是个两头下注作用。
陆令萱心想,倘若哪天齐国战局有变,就算高家死绝了,对她反攻倒算,她把这个西魏女帝的独苗扶上皇位,自己还是位极人臣,不是摄政也能摄政。
而高奉宝最通女相的心思,也私心想把他这位妹妹拉到自己身边,自然卖力促成。
元无忧也狠了心的跟他打马虎眼,搪塞拖延,终于等到了转机。
就在这时,从木兰城折返的郑观棋来信,说斛律恒迦与党项人争夺城池,失手错杀了、送郑太姥骸骨回去的姜君母女俩。
听到这消息,元无忧如遭晴天霹雳。
她暗自咬着后槽牙发愿,不日,一定要踏破木兰城!管他斛律恒迦还是党项八部,大不了都给她死!
随后,她看也没看高延宗一眼,就问自己那匹马呢。
然后那男兵自告奋勇,要给她找马厩去,冯令心也问她,可是要去给郑太姥报仇?
等元无忧找到自己那匹,从风摆穗那里继承的踏雪乌骓马,就要独自前去,在场没人拦得住她,倒是冯令心偷偷塞给她一把白漆弓。
单人匹马的元无忧都走出博望城了,又被纵马追出来的高长恭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