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水由于经过了水萝卜吸收转化,是没有毒性的,喝起来还有一股甘甜。
取水也很方便。
需要用水时,只需在水萝卜根部凿开一个小洞即可,在取完水后用塞子堵住小洞,过一些天后,水萝卜内部便会再一次重新蓄满了水。
每块蓄水田中多则二十多株水萝卜,少则七八株,只要轮流着放水,一年四季的水是用不完的,足够一家人所需。
村子北面地处偏低,是一处种植水萝卜的好地方,村中家家户户的水萝卜都是种植在此地。
来到自家蓄水田的一颗水萝卜前面,拔出塞子,弯下腰伸嘴对着洞口流出来的水喝上几口,便将塞子堵住小孔,截住往外流的水。
站起身来,望着周围一块块绿茵如锦的蓄水田,心里感觉一片舒畅。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位拎着一个水桶准备提水的熟悉身影,是常高端的娘。
紫天迈着王八步,大摇大摆迎接上去,远远的主动高声打着招呼。
“芬嫂,过来接水了呀?”
芬嫂看到了紫天,应声回道:“是啊,哎呀!智子呀,你怎么跑来蓄水田了呀?是不是用水了,出水口有没有用塞子堵好呀?”
智子是紫天的奶名。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上的准备,紫天听了芬嫂的话后,脚步还是一个踉跄,脸上浮现出一条黑线,不乐意的道。
“芬嫂,能不能别再叫我智子,我已经长大了。”
说罢,放快脚步从芬嫂身旁擦过,头也不回,朝着自家方向走去,身后飘来一句。
“芬嫂,我回家啦!我娘让我过来察看蓄水田中有没有长萝卜虫的。”
紫天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智子,每一次只要有人这样喊他,总让他有种永远长不大的样子,这不是欺负人吗?
稚子,你全家都是稚子。
当我没读过书吗?
七岁以下称为稚子,我今年已经十二岁了。
在他一直努力述说争取下,如今,整个村子也就芬嫂还保留着这个习惯这样叫他了。
芬嫂嘴中“嗯”了一声,低声自言自语的嘀咕。
“奇怪,这孩子每次看到我都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老远就躲开了,今天怎么主动向我打招呼来了?”
“不对劲啊!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了?不行,我得去查看一下蓄水田。这小家伙聪明活泼,十足的顽皮捣蛋。今天有些反常,可别祸害了蓄水田。”想到这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她要赶紧去检查一下地里的水萝卜,要不然总觉得心中不踏实。
不对劲!今天这小家伙太不对劲了!
芬嫂当然不知道紫天的小算盘了,紫天在她面前之所以刻意如此,完全是将她作为证人了,防止东窗事发后有个能够辩解的挡箭牌。
走在回家的路上,紫天哼着半调子的歌曲,压在心中的那块石头不翼而飞,心情是轻松,就连看着地面少有的一些很碍眼的杂草也是顺眼了起来。
突然,紫天眼前一暗,明亮白昼眨眼间转化成了乌云密布的阴沉昏暗,黑暗在一瞬间降临,常年高挂在头顶散发着柔和金灿灿的太阳消失不见。
黑暗驱赶了光明。
整个天空隐晦低沉,大风席卷着黑云在天空翻滚,无声无息间到处充满了压抑的气息。
周围,所有的一切一下子静谧了,没有了一丁点的声音。
这一刻,地面世界仿佛霎时被冻结。
压抑。
沉重。
心脏宛如被什么东西揪住一般,异常难受。
“当!”
猛然,一声浑厚的钟声炸雷般在耳边响了起来。
钟声悠远绵长,好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直敲入人心肺,心脏为之一窒。
难受!
心酸!
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