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李元景有些无语的指着马周,话说自己培养了那么久,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成熟呢?
“开始就提醒你打起精神,难道你就没看出那个人的问题吗?”
“什么问题?”马周愣了下,他是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他虽然穿着一身破衣,但身上却没有农民身上那股子气息,表情说话也有些僵硬,像是故意做出来的,一个普通百姓,能拿的出十贯钱?身上没有农民的气息,又能拿的出十贯钱,这样的人,你觉得会不识字吗?”李元景将自己观察到的逐一说了出来,就是隐瞒了一些判断。
“他……他是来试探的?”马周呆呆的望着早已离去的身影,有些难以置信。
但仔细的想了想,发现李元景说的都很对,没有农民气息,代表着他不经常做农活,做不做农活的人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刚才那人的肤色不黑,加上其他的一些情况,基本上可以判断出他的来路。
大约片刻功夫,那名中年男子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从县衙开回来的证明,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娃娃推着一辆车,上面放着一只箩筐。
一贯钱大约六斤多,六十多斤的重量若是换个农家汉子,背着就来了,而这位却让两个小娃娃推着一辆车,这一点更加验证了李元景的猜测。
而存钱的时候又闹出了一点笑话,中年男子非要按照规矩称斤算钱,六斤四两便为一贯,但钱庄却坚持要挨个数,论斤只能做到大差不差,如果有心算计的话,一个倒手就能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产生亏损。
所以还是按个数最靠谱,也别说什么重量之类的,哪怕你一枚铜钱弄成一斤重的,那也只能算一钱,不服你找铸币的人说去。
最终清算之下,十贯钱仅有七百九十九枚,但实际上重量却基本没差。
……
中年男子拿着写有七百九十九钱定期一年的凭证离开钱庄,七拐八绕的直接进了一座院子。
夜晚,中年男子走进了书房。
“老爷,这是今天的存款凭证,他们在手续方面做的太严密了,第一个计划根本行不通!”
王珪拿起凭证看了眼,又仔细的询问了一些细节,特别是当他知道竟然需要去县衙开不识字证明,和之后的授权的事情之后,王珪脸上的表情这才凝重了起来。
他原本的计划是用这些重量足够,但数量不够的钱币去混淆视听,记录的是十贯,实际上存入的是不足十贯,如果钱庄在这方面忽略了,那么他们取钱的时候就会要求足额一千钱,因为存的时候重量是够的,不数那是你们的事情,现在我只认数量而不认重量。
如此一来,十贯钱便能从钱庄多套二百钱出来,一个二百钱不算什么,可一千个二百钱,一万个二百钱呢?你李元景这个钱庄,又有几个二百钱能让他们这么套的?
但王珪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严谨,直接从源头切断了他的这个计划。
不过王珪也没有太过失望,套钱只不过是盘开胃菜而已,能套则套,不能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多费点事,多耗点时间而已。
“我看你能数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