耆老怎么了?耆老就能说话不算话?你老你有理还是咋地?
“诸位公子就别为难小老儿了,你们谁我也得罪不起……”张耆老依旧满脸为难的低声说道。
房遗爱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太出风头,但脑袋瓜却不算笨。
小老儿,是对老人的一种轻蔑称呼,而自称小老儿,也可以看做是自己鄙视自己。
张耆老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做,但你们谁我也得罪不起才是重点。
“违约是有违约金的,协议上写的清清楚楚,倘若我们不买,已付欠款归你们,若是你们不卖,除去退还已付欠款以外,还需支付等额违约金,既然张耆老有所顾虑,我等也就不强求了,但是得按照合约走!”房遗爱朝着几人去了个眼神,直接站出来说道。
房遗爱这么一说,几人也瞬间反应了过来,原来是背后有人捣鬼啊。
还好他们事先签订协议的时候写上了违约金这一项,不然的话现在真是白忙活一场。
“这……”张耆老有些反应不过来了,怎么还要赔钱呢?
“去叫管事的人来谈吧!”房遗爱轻飘飘的说道,张耆老已经透漏了足够多的信息,这个时候跟他说的再多也没用。
“没有管事的,大家伙就是觉得手中没地心里不踏实,所以才不想卖的……”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们能理解你们的难处,但一码归一码,契约就是契约,不然这天下岂不是要乱了套?”房遗爱半寸不让的看着张耆老,继续说道:“你们商量一下吧,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再来,是卖还是不卖,到时候给个话就成了!”
“这……”张耆老是真的懵了,他们也没说要赔钱啊,这已经签了契约的少则几十贯,多则二三百贯,上哪拿这么多钱出来赔?
讲真的,织布工坊给的价格并不低,而且还是实打实的给钱,只要签了契约,当场给钱结算,而且还许诺日后可以进入工坊两人工作,每月加起来能拿三百钱,算上吃喝的话,等于两个人一个月至少能从工坊带走四五百钱,这种好事上哪找去?
但有些事情却是由不得他们,这就是底层小屁民的无奈!
“这应该是窦轨的手笔吧?”程处默脸色有些发黑,着实被气的不轻。
“窦轨的反应未必这么快,这帮人像是随时盯着我们的动作一样,也有可能是郑家,或者其他家!”长孙涣摇了摇头。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窦轨和他们联合起来了,那样我们更难办!”房遗爱愁眉苦脸的说着。
这一切的迹象,都告诉他一个事实,窦轨可能真的跟他们联合起来了。
不然怎么会先是窦轨跳出来要分一杯羹,后面决定绕过他,那些卖地的百姓就立即反悔?
明显的是有人在背后施压了,这些小百姓不敢不听,至于他们几个,虽然是权贵,但也是外来的权贵,跟本地权贵比起来,对于百姓的压力自然是比不上他们的。
“等明天看吧,洛州又不止这么大,若是他们赔钱毁约,咱们反倒是先赚了几千贯,看他们有多少钱赔!”长孙涣同样束手无策。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虽说道理是这样的,但房遗爱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其他事情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