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恩照若是照顾他,能免去值班之苦。
显然金恩照并无此意。
夜班着实难熬,李衔清带了厚重大衣裹在身上。
不能睡觉二人闲聊打发时间。
好不容易捱过一夜等来换班警员,二人回到牌长家休息。
可池砚舟感觉不过刚迷糊住,便被人推搡起来:“抗联成员进绺子了,起来行动。”
刹那间睡意全无!
池砚舟眼底深处闪过疑惑。
组织为何安排抗联成员前来绺子?
此局破绽组织一眼看穿,加之他为保险起见明明送了情报。
万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此刻来不及多想,穿上大衣同金恩照等人来到山坳。
刀疤脸安排两人接替岗哨,其中一人便是张耗子。
另一人尚不明白眼前何处来人,便已经被制服。
“抗联成员进绺子了?”金恩照询问。
“是。”
“几人?”
“四人。”
“是之前的四个人吗?”
“没错。”
计策已成!
金恩照当即命令:“山坳一旁埋伏五人,听枪声为号。”
池砚舟伏地趴在土坡后心中大为不解。
张耗子所言无疑确定是抗联成员。
难道消息的传递出现了致命失误?
不可能!
此计最早便是组织安排,岂会出现如此低级失误。
可现如今池砚舟只能融入警察厅特务股,做好分内之事。
趴在此处埋伏,再无回旋可能。
身子贴着地面心跳声如雷如鼓!
望着帽儿沟方向恐惨剧发生!
“尽量抓捕活口。”金恩照一旁低声交代。
众警员握枪严阵以待,李衔清却突然出言对池砚舟问道:“你怎么有点紧张?”
他是紧张!
但掩饰的很好。
不知李衔清从何得知。
“有吗?”
“你的脉搏跳的很快,且脉象杂乱。”
方才李衔清趴的不是很舒适,拉着池砚舟手腕向上调整。
接触之下便探得他脉搏无序。
“李叔还懂号脉?”
“久病成良医。”
“我是激动,抓捕抗联成员这功劳不会小,而且能负责收编工作的必然都是红党内重要人物。”
借口合情合理,李衔清没再追问。
可无疑让池砚舟背上生出冷汗。
情报工作凶险之程度难以言表。
紧张内心压抑得当,未有半点破绽显现。
却不曾想脉搏竟也会让人起疑!
宁素商说他欠缺的东西很多,并非虚言。
此刻池砚舟将内心慢慢平静,今日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不可再露破绽。
不知何时遗留下来的微小破绽,日后都有可能带来杀身之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帽儿沟方向不见任何动静。
金恩照对张耗子问道:“抗联人员来谈收编工作,一般会停留多长时间?”
“好几个小时。”
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距离抗联成员进去不过才两个小时,倒也不急。
“都打起精神,轻微活动身体莫要被冻僵了。”金恩照出言提醒。
池砚舟翻过身来躺在地上,双手塞入怀中取暖。
李衔清早就窝在大衣内,咳嗽强忍着压低声音,让人看着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