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眼神太过严厉。”徐妙清嫌弃他忘了一点。
“那你得找冰城里的角。”她说的池砚舟是万万来不了。
徐妙清给他递来毛巾说道:“北平城来的名家大角,正阳街连开三场大戏,门票听说早就售罄,都有人加价收票,价钱高的离谱。”
“是吗?”
“你这几日不在冰城不知道,报纸、广播、传单等宣传铺天盖地。”
“这么大阵仗?”
“不然岂会一票难求。”
“你想去看?”池砚舟问道。
“少凑热闹。”徐妙清摇头。
没票。
你此刻想看就要高价求购。
徐南钦铺子收益不好,还被迫放血。
这时候不说缩衣节食,起码额外花销要减少。
经济大权在徐妙清手中,她不愿高价购票池砚舟自是没有办法,再者警察厅也没有假给他陪同前往。
收拾吃饭,池砚舟出门上工。
来到警察厅门前偶遇纪映淮,倒也有些日子没见。
“早啊。”池砚舟笑着打招呼。
“早。”
简单问好便各忙各的。
纪映淮前日从布行经理处得知消息,池砚舟加入警察厅乃是因农乐童任务而起,磐石近日都在根据名单进行搜捕,当地军警宪特还组织联和搜山行动。
可见与她并无关系。
再说此前跟踪因孟时同而起。
在孟时同死后便也作罢。
故而上峰命纪映淮继续执行任务,池砚舟所作所为乃是阴差阳错,不必受其影响。
心中担忧放下,纪映淮却也不打算与池砚舟走的太近,总觉得此人易带来危险。
警察厅内碰面不过点头之交。
孟时同一事让警校同学聚会也作罢。
池砚舟并不知纪映淮心中所想,他来特务股见李衔清面色不善,上前询问:“怎么了李叔?”
“金队长连夜前去榆树屯调查,在客栈伙计处得知,当日你我二人带走刀疤脸等胡匪后,有人登门打听还用假证件将三匹马牵走。”
“也就是说抗联早知刀疤脸被抓?”池砚舟脸色也跟着不好起来。
若此说法不是金恩照杜撰,那泄露消息是因榆树屯而起。
根源在李衔清、池砚舟处。
“金队长不敢在股长面前说假话。”李衔清知道消息应当是真的。
“那这?”池砚舟略有担心。
其实昨日宁素商纸条上便言明,消息设计由榆树屯泄露,确保池砚舟清白。
无意泄露与有人泄密,是截然不同两种概念。
且榆树屯行动全有李衔清负责,和池砚舟关系不大。
李衔清抓捕刀疤脸得到电台情报功劳很大,后续没抓到抗联成员只能说是未锦上添花,也无多大影响。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我只是好奇明明抗联成员知晓是陷阱,为何还敢孤军深入?”李衔清在得知消息之后,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胆识!
决心!
保家卫国!
舍生取义!
池砚舟很想回答李衔清。
但他却不能。
金恩照从走廊尽头而来,站在两人面前说道:“你不是说抗联分子知晓埋伏便不会上当吗?”
此刻情报证实的情况,与李衔清昨夜分析相差甚远。
确实打脸!
“金队长认为该如何解释?”李衔清反问。
“抗联分子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情,榆树屯私自行动导致泄露行踪,致使后续任务失败。此番是个教训,日后任何情报学会上报等待股里商议安排,莫要再犯错误。”
金恩照言罢大步离开。
池砚舟小声嘀咕:“抓几个胡匪还能想到会牵扯出抗联?”
此言无异是替李衔清发声。
他也不知胡匪与抗联有关,若是提前知晓,抓捕行动必然安排的更为精妙。
可为何不知?
金恩照不曾告诉。
李衔清不想回到警察署时的状态,心中也在盘算是否要提前发难,初来乍到的隐忍计策好像行不通。
一番痛斥是金恩照故意为之,离去时心中同样在想李衔清何时发难。
他宁愿对付现在就出手的李衔清,也不愿看对方隐忍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