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天宇绝顿时喜出望外,但依旧没有起身,他要的不只是一句答应,而是要得到对方的肯定。
东皇一族一诺千金,他知道这条准侧。所以,必须要等二哥亲口允诺,他才放心站起来。
“真的!”幕苍翱强压愤怒,气得浑身哆嗦。
“谢谢,谢谢你二哥,谢谢你!”天宇绝当即起身。
“你我是亲兄弟,何须言谢,不过……”随着对方站起,幕苍翱话声一顿,嘴角勾起一丝戏虐。
丝笑容,天宇绝不由心中一突,难道二哥要变卦?
幕苍翱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深叹了口气道:“也罢,既然答应你了,我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只要舍弃定剑海弟子的身份,改投别派,我幕苍翱绝不动他们分毫,你应该清楚,这座山我必须毁。”
他不给对方回话的机会,朝着雷破天身后的众人大喝道:“尔等都听清楚……我说的很明白,今天是我东皇一族和杨家与定剑海的恩怨。你们当中有三门六隐的世家子弟,不相干人等,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另外,只要肯放弃当前的身份,无论是弟子,长老,还是法老,我皆一律从宽。说起来剑首不过是个名头,天宇绝……不,我三弟的人品你们都清楚,愿意追随他的,东皇一族愿意宽容接纳,并且维持你们的身份不变,长老还是长老,法老依旧是法老。若你们心里实在拗不过去,改投别派也成。只要站在一边我亦既往不咎。今天……我只灭这座山!”
“轰!”在场的弟子们脑海一震,听到对方说只灭天剑山,他们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紧紧捏起了拳头。可随后,拳头上的力气越来越松。
如今老祖已死,宗主被困,剑首又离去,宗门群龙无首。想到这里,他们开始慌张,开始没有主见,开始变的手足无措。
自己不怕死,可如果自己死了,父母怎么办?
说起来我们也只是个弟子,并非定剑海的高层,当初只为过来修剑。家中长辈对我们寄予厚望,都盼望着可以学业归来,光宗耀祖。
今天原本是天山大典的日子,以常规来定,其实也是我们离开的日子。不是我们没有良心,而是……
渐渐的,俩千弟子的队形涣散了,不少人开始稀稀落落的从剑海道开始往下涌。
一刻,幕苍翱笑了。逆天歌啊逆天歌,你想不到吧?你至死,剑宗天都不来救你,如今连徒子徒孙也不要你了。
可惜啊,你永远了。不过,我却,这就足够了。
兴奋,激动,畅快,一瞬间,幕苍翱威严的面孔,变的像个出门偷情的奸夫般双眼放光,全身都压抑不住的激动。
一旁的天宇绝惊呆了,二哥果真食言了,被他钻了空子。虽然他答应了放过宗门弟子,可他的做法,比杀了破天,杀了我都要难受,他是眼睁睁要把一代祖地搞得四分五裂。
天宇绝痛苦的直摇头,但却没有办法,毕竟二哥已经网开一面了。
幕苍翱向定剑海全宗抛出了橄榄枝,扬言无论是弟子,剑师,长老或者法老,皆宽厚容纳。
但这一刻,依旧没有一个高层出列。对他们来说,天剑山不仅是剑祖的象征,更是自己的心血。他们能残忍的亲手毁掉呕心沥血,苦心经营的家园吗?
高层没有动,弟子们却动了。尤其在幕苍翱以天宇绝曾经是剑首的身份,向他们发起召唤的时候,有道身影比任何人冲的都要快。
“我愿意,我愿意追随剑首,愿意为东皇老祖效力……!”南宫北激动不已,带起一条疾风,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直接窜到了天宇绝面前。
宗门?宗门关我什么事?
剑魔?剑魔有一眼吗?
宗主?他眼里就只有那个渊不凡吧。
就更别说其他的长老法老了,你们有我南宫北吗?谁在意过我,谁考虑过我的感受。
当我被人一掌打得吐血倒地的时候,当我一个人在深夜默默流泪的时候,当我孤独无助的时候,你们有谁过来帮帮我啊。
全宗上下,当队伍从西境归来后,当雷破天那个冬瓜脸出关以后,所有的人都只那个剑子,有谁还记得我南宫北。
扪心自问,南宫北觉得自己不比易凡差,输是输在了运气上,输在了所有人都是瞎子。虎霖是瞎子,关聂是瞎子,雷破天和剑魔都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