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东皇这一脉的主脉,人丁非常稀少。幕翔天一直都希望能有个叔叔,因为父亲实在太忙了,忙得都不理自己。
“呵呵……哈哈哈!”易凡目睹夜风惨死,唰的一声拔剑而出,指向天宇绝道:“清楚了?都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东皇一族的嘴脸,如果谁还想过去,夜风就是你们的榜样,妄想被别人倚重,痴人说梦!”
“呜呜……夜风师兄!”
“你死的好惨呐!”那些想扑进“剑首”温暖怀抱的几百名弟子,当场倏然落泪。这一次才是真正的真相大白,众人实在没有料到,剑首居然是这种卑鄙肮脏的小人。
哪怕弟子们再没有良心,可看到夜风的惨死,也不由愤怒无比。同窗三年一起练剑,夜风俩兄弟落得如此场。刹那间,走出队列的弟子们止步了,一步步朝着定剑海的长老们又退了回来。
幕苍翱的面皮狠狠抽搐了几,望向易凡的眼神越加愤恨,恨不得现在就将其一掌打死。
关于“断剑丧曲”的秘密,其实他早就知道了。既然三弟能把逆天歌的身份泄露出来,这个从海外跑来的野小子的秘密,幕苍翱心里自然也清楚。
虽然很想将其诛杀,但事情还没有完。让剑魔死,只是这盘大棋打出的第一步。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
因为夜风的惨死,天宇绝被骇得近乎失常。他做了这么多年定剑海的剑首,凭心而论,在宗门对得起任何人。
这一次是碍于父皇的指令和胁迫,他不得不这么做。出生在东皇家,年幼时来定剑海求剑,成年后得到老宗主信任,被授予剑首。成为剑首后,与雷破天几十年的辅助感情,弄到最后,他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谁了。
都说人虚情假意,活在世上,人人都有一张面具。幕苍明的面具,就是天宇绝。走到现在这一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我到底是东皇的儿子,还是定剑海的剑首。他不知道,他不忍心,他不想看到任何人受伤,所以他才会这么痛苦。
“我杀死这么多人,这双手……我这双手沾满了自己弟子和长老的鲜血……我不是个人……可是,可是你们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不问我为何要这么做?你们要我给出一个交代,我给了,我认了。可你们怎么就不问问我究竟是为什么啊!”天宇绝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幕翔天,痛苦的当场大哭。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易凡冷声道。
“有……你们听我说,你们都听我说……易凡,我对不起你,我没能保住你的命。我把夜幕的死赖在你头上,其实只想保住你的命。只要你心甘情愿的被我废掉,逐出师门,我父皇和二哥就不会杀你,你就可以活着……!”天宇绝像个精神失常的患者,此刻一脸的惊慌,心中想的是自己的宗门要被灭了,我不能让别人毁掉。
可是,要灭我宗门的人,是我的父亲和二哥。我夹在中间可怎么办,我怎么办呐!
“破天……你听我解释,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不想让你死。现在老祖死了,我们俩家的恩怨清了。易凡你快过来,让我一掌打废你,然后你再给我二哥磕头赔罪,我可以保证让你活去……你们都相信我一次,我求求你们别再任性了,都听我的话吧!”天宇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挣扎,痛苦,夹在双方中间,失去了自我,找不到自己是谁,不知道是剑首,还是幕苍明。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想保住这座山,想保护自己的兄弟,也不想去违抗父亲的命令。他是个可悲,可怜又可恨的人。
“哈哈哈……天宇,天宇啊……你错了,你错了!”雷破天终于知道了一切的真相,明白了对方为何会干出这么多不可原谅的事。
甚至到现在才突然醒悟,为什么天宇绝拿禁元梭刺自己的时候,还要喊一声“破天小心”。原来他让自己小心,小心的人不是对面的幕苍翱,是从背后刺来的这一击。
天宇绝是想提醒对方,让雷破天反手一掌把自己打死,这样,他就没办法偷袭成功,也可以给父亲一个交代,然后他可以对得起俩方人,含笑去死了。
“天宇,你作为宗门的剑首,却忘记了我们的信念是什么……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你都不懂。这是你做为剑首以来,最不称职的一次!”雷破天因为被兄弟偷袭而堵着的心,终于释然了。他朝着身后大声吼道:“告诉你们的剑首,我们的信念是什么?”
“没有退去的人,只有战死的魂!”全宗人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