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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丰镇位于武川镇以北,不偏不倚的位于北上途中的必经之路。只可惜,因为地理位置太过居中,所以素来都不被重视,驻守的军旅无论是从数量还是从战力上
,都远远不如边境上的守军那般强悍。
于是乎,这座地理位置看似尴尬的军镇才会被悄无声息的攻破,瞬间引起了冀州军界高层们的重视。四周军镇迅速开始抽调军旅意图夺回这座军镇。
兴许对于守军而言,司丰镇的地理位置不算出彩,可是等到真正成为对方的城池,无疑是如同一把刀子,插进了冀州的心脏。才短短一天时间,从四周军镇之中已经调集了近五千人马死死地围住了这座军镇,而且看架势陆陆续续还有军旅赶赴此地,攻势如同潮水一般的扑向了司丰镇,
可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这座城池依旧没有被攻破。
拂晓时分。
满身血污的周庆安坐在城头上的一块巨石上,双手握着一柄长剑,眯着眼睛呼出一阵雾气,抬头看着城墙之下升起的阵阵炊烟。
同样身上不少处受伤的林新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周庆安的身边,却没有落座,而是直接蹲在了周庆安的身边,同样看着城下开始吃早饭的敌军,揉了揉脸颊。
“周将军,撑不住了。”沉寂了半晌,林新师才缓缓吐出一口白雾,扫视了一眼四周城头上稀稀拉拉的士兵们,轻轻道。语气之中没有哀怨,没有不满,只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平静,
仿佛在登上这座城头的时候,就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一般。
周庆安咬了咬牙,没有说话。他又不是白痴,又怎么能够看不出来现在的形式呢?从昨天开始,数支敌军的轻骑便抵达到了城下,没有丝毫犹豫的下马攻城,这本就是有悖于常识的,毕竟骑
兵有着自己本该拥有的战场,而绝非攻城,可这些狂奔而来的敌军骑兵多半是被上头下了死命令,所以才不顾一切的开始攻城。
好在先前抵达的敌军数量不多,加上本就丢弃了骑兵最为擅长的平原作战而改为攻城,所以战力大打折扣,就这么被周庆安的人马给硬生生的守了一整天。当然,这也不意味着周庆安麾下的军甲多么彪悍,事实上,仅仅是昨天的一战,周庆安带来本就不多的一千余人直接折损过半,如今还能提得动武器守城的,不
过两三百人。
可城下,陆陆续续已经有五千余人驻扎了,不出意外拂晓过后便是死战,而这座辛苦打下来的城池注定也就要守不住了。
沉寂了许久,林新师才转头看着周庆安,轻声道:“将军,死在城头上还不如死在下面呢,好歹让兄弟们出口气,窝在这城墙上太憋屈。”
周庆安愣了一下,神色复杂的思索了半晌,才摇摇头。
林新师不禁苦笑一声道:“将军还是在等救援?”
“不出意外的话,司丰镇从今天开始至少有数万敌军开始驻扎,即便是有救援,而且咱们也能够扛得住,可那上万人的敌军又岂能是吃素的?”
林新师的语气极为平淡,只是看着下头,道:“约莫着是没有救援了。”
很多话,用最为平淡的话语讲出,似乎更为深沉的动人。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就连城头上的甲士们大都沉寂不语,安静的看着城外的袅袅炊烟。
一个时辰后。
战鼓响起,城外的敌军终于开始再度布阵起来,缓缓向前推进。一直坐在巨石上的周庆安豁然起身,走到了城墙边缘。和周庆安一样,所有靠着城墙休息的甲士们都一同起身,站立在了城墙的边缘地带,面色平静的看着城下
那支缓缓开始推进的大军。
周庆安皱了皱眉头,转头看着林新师,轻轻道:“走不了了。”
林新师走到了周庆安的身边,咧了咧嘴,摇头道:“不打算走了。”
战鼓再度擂动,站在城头之上的所有甲士都很清楚这战鼓声意味着什么,大都神色瞬间冰冷而嗜血起来,紧紧攥着手中的武器,默不作声。
犹豫了一下的周庆安飞快的站在城头之上,面南而往,吼道:“想打破这座城,就先踩着老子的尸体过来,干你先人的!”
此话一出,城头上的甲士们大都一愣,随即不只是谁带了个头,大都凑到了城墙边上,学着周庆安吼了一句一样的话。
城墙之上竟是怒吼声,换来的却只是真正战鼓声。
吼!
一声长鸣直接响彻了天空之上,掩盖住了战鼓的隆隆作响声。不论是敌军还是袍泽,大都下意识的抬头仰望天空,却见两只庞然巨兽突兀的出现在了天空之上,在天空之中盘旋了片刻之后,竟然直接下冲起来,扑向了那面
面相觑的敌军阵营之中。
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