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大惶,脸色唰地变白,脊梁冷汗沁冒,几乎要把宋高宗、秦桧等君臣一丘之貉的真实情况说出,好在他老成稳重,心里忖思几度后,急忙回应道:“皇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啥事都要有个时日,更何况从中原来这遥远的北方。”他违背良心说话,一方面安慰宋徽宗等人望眼欲穿的思国想家的殷殷心切,一方面打消宋徽宗等人的消极情绪,让宋徽宗等人顽强地活下去等待机会!。。。。。。徜若他一旦说岀实话,只怕宋徽宗等人承受不起致命的打击!
宋徽宗闻言,沉思良久,忽然无限凄凉地长叹了一口气,道:“嗯嗯,朕明白。。。。。。朕、明、白。。。。。。!”话到最后声音哽噎,眼睛倏红,情绪十分落寞。
韦贤妃心疼地轻移莲步走上前,轻扶住宋徽宗,温声软语道:“陛下,岳元帅会来的,一定会来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杨将军你说是吗?”一双浮肿眼睛,噙满凄楚哀怨望着杨再兴,不复再现的花容月貌面孔,勉强挤岀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杨再兴心如刀割,他尽量避开韦贤妃忧郁的目光,抑制住激动的情绪道:“皇上、娘娘,岳大哥一定会率领“岳家军”前来迎接您们回去!”他说完话,不知为什么,骤然感到一阵乏力!
宋徽宗冷静道:“朕知道岳元帅精忠报国,率领“岳家军”一心一意北伐抗金,收复北宋沦陷故土。。。。。。但构儿(即南宋宋高宗赵构)却在江南登基称帝建都“临安”,这、这把朕和桓儿(宋软宗赵桓)夹在中间,情何以堪哪!杨将军,你说,构儿会没成见?他会胸怀若谷心无芥蒂吗?”
杨再兴心头一阵“砰砰”剧跳,急声道:“皇上,末将岀生入死驰骋疆场,未曾听说过高宗的片言只字!”表面推托之词,心里却暗忖:“皇上啊皇上,你说的不错,岳大哥一心一意抗金迎回您们,可宋高宗和秦桧等奸臣狼狈为奸,一而再,再而三百般刁难阻挡,皇上,只怕岳大哥心有余而力不足!”
宋钦宗冷冷哼声,哭丧着脸道:“父皇,北宋江山社稷已沦陷金鞑虏之手,眼下说什么我们父子都是站在风口浪尖上的独舞者。。。。。。南宋赵构的傀儡眼中钉,否然,他也不会另登基建都称帝!”
韦贤妃见宋钦宗口出不逊怪责爱儿,忿然道:“桓儿此言差矣,你想一想,咱们都被金鞑虏掳掠来五国城,大宋皇族宗亲俊彦已空没一人,如果构儿不登基称帝,招幕天下英雄豪杰抵抗金鞑虏,那整个大宋江山已被金鞑虏侵占,更没有眼前的岳飞、韩世忠、杨再兴将军等不世铁血英雄!再说构儿和岳元帅等英雄联手反击金鞑虏,也不可能日胜千里,一下子从中原杀到这里救出我们!桓儿,你说妃娘说的在不在理?”
宋钦宗眼睛掠过韦贤妃,望了望宋徽宗,又转睛盯着杨再兴一会,最终视线直视补痕斑斑的墙壁,一时无言以对,讷讷道:“这、这。。。。。。。”
韦贤妃冷冷道:“没有一点磨难韧性,整天只知道瞎想乱嚷嚷,要是构儿知道您这样说他,看他还理不理你这个兄长!”
宋徽宗心烦道:“你俩给朕住口,身陷狼窝虎穴,不懂得团结一致,焉何能突破金鞑虏的囹圄?哼哼,只知道勾心斗角相互排斥成何体统!”
韦贤妃满腹委屈,幽幽道:“陛下,我们能不能活着出去,还得指望构儿等一班将领大臣的周旋呢。陛下,奴家只是劝桓儿安心等待,别乱发牢骚!”
宋钦宗皱皱眉头,轻咳一下,涩声道:“妃娘,构弟心里有没有父皇和桓儿,桓儿也不好说。。。。。。可桓儿心里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