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也累了,找个地方休息吧。”
打发走了张庸,白神父走进了通道深处。
没了荧光棒的照耀,黑暗重新吞没了整条通道,张庸也没有追上去的意思,目光在萎靡的人群中扫过就找到了阿杜的铺位。
“你可以跟我讲讲白神父的事情么?”
知道张庸不是拯救他们的神使,阿杜明显颓废了许多,就连跟张庸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
“诡异规则降临花都,所有人都跟疯了一样厮杀在一起,有些人想要开车逃离这座城市,但无论他们怎么逃窜最后都会回到花都市中心,在所有人绝望的时候,白神父带着两个教徒出现了,带着我们躲进了地下排水系统,如果不是他我们早就死在上面了。”
张庸皱了皱眉头继续追问道:“为什么我没看到两个教徒呢?”
“他们应该上去寻找水和食物了吧,在这个地狱里,最恐怖的不是那些疯子,而是无时无刻在你耳边的低语声,只有白神父和两位教徒才能抵抗低语声的侵蚀将水和食物带回来。”
“你们就没想着找白神父询问一下方法,帮帮他们么?只是靠他们三个带回来的水和食物应该不够这么多人用吧。”
“我们的信仰还够坚定所以没办法抵抗低语,我们可以做的就是在这里祈祷,让自己的信仰更加坚定!”
说到信仰的时候,张庸可以明显感觉到阿杜的亢奋下似乎还隐藏着某种暴虐的情绪。
“愿上帝保佑我们能度过这次难关……”
张庸话还没说完,阿杜突然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沉重的喘息声如同陷入狂暴状态的疯牛,就连他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充满恶意。
“我告诉你,这里只有一个维多神,如果下次你还是言语不敬,我会亲手将你献祭给维多神!”
“阿杜!”
还不等张庸开口,一个深沉却又带着几分尖锐让人分不出男女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
听到声音的刹那,阿杜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眼里的疯狂退去只留下深深的恐惧。
从张庸来的路上两个穿着同样神袍,只不过白神父的神袍纯白如雪,二人的却漆黑如墨,而且在他们的身边有一股庞大的炁蒸腾,只是这股炁里面散发出来的感觉让张庸从心里感到排斥。
“见过教徒大人。”
阿杜松开了抓着张庸的手低着头小声说道。
“阿杜,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恐惧和愤怒是对维多神的亵渎!”
“谢谢教徒大人的教诲。”
从头到尾张庸的神情都没有变化,这两个教徒说话之时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僵硬的肌肉就像是两具仿真傀儡。
阻止了阿杜的暴走,两个教徒的目光都落在了张庸身上,许久之后两人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外面的异变而感到恐惧,也许我们可以考虑让你成为教徒。”
话音落下,周围颓废幸存者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张庸身上,有的羡慕,有的愤恨,一缕缕孱弱的炁从幸存者体内流向两个教徒。
没有理会其他幸存者的态度变化,两名教徒将身后的推车推到其中两个幸存者面前:“外面的低语声越来越密集,这一次只能带回来这些东西了,你们两个将东西送到储藏间吧。”
那两名幸存者脸色一喜,推着推车就消失在了通道里。
看到推车上的食物和水,张庸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冷意。
所谓的食物其实就是四具尸体,至于水则是一桶桶散发着腥臭味的鲜血,也许是这里的人已经习惯麻木了血腥味,又或者是他们的认知被影响了,总之他们对尸体和鲜血并没有任何抵触的感觉。
“不管白神父和教徒是不是怪谈产物都不应该存留在这个世界上。”
以人为食,这已经踩到了张庸的底线。
黑暗中张庸尝试着跟其他人交流希望了解更多关于白神父和两个教徒的事情,可惜这些人就像是失去了思想和意识,任凭张庸怎么说他们都没有回应的意思,只有当张庸提到维多神的时候,这些人才会做出一些回应。
“看来得找这位白神父聊聊了。”
通道里的人已经被摧毁了意识,唯一有点反应的也只有阿杜,但考虑到阿杜之前的躁动,张庸觉得还是直接去找白神父聊聊更靠谱,不然阿杜暴动,打草惊蛇吓跑了白神父和两个教徒那就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白神父要见你。”
张庸准备前往通道深处的时候,其中一个教徒却先找上了张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