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庸看着头顶的明月,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异样,明月挂在这一片黑暗的世界里总觉得非常突兀别扭。
就在张庸思索哪里除了问题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货运车厢开始猛烈的晃动,尚未完全散去的黑雾里一个弓着身子好像猿人一样的黑影从黑雾里一闪而过,下一刻黑影就出现在了张庸面前,沾满鲜血的厚重手掌朝着张庸的脖子抓了过来。
“铛!”
大手尚未触碰到张庸就被金光咒形成的护身光芒震飞,借助外面洒落的月光张庸才看清楚眼前袭击自己的正是在货运车厢外面等候的塔罗科。
此刻的塔罗科双眸血红,口水从嘴角淌出,浑身上下都被一层黑色的角质包裹,乍一看就像是一个黑晶石打造出来的石头人。
张庸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浓郁的疯狂和恶念,原本给他傍身的灯笼已经不知所踪,看他的样子已经被黑雾种子占据了心神,自身的意识还存不存在都是两说。
“吼!”
张庸思索之际,塔罗科已经重新扑了上来,厚重的拳头疯狂捶打着金光咒的护身光芒,哪怕每次反弹的力量都会震碎他身上的黑色角质,陷入疯狂的塔罗科依旧不为所动。
“麻烦。”
张庸皱着眉头吐出一句,随即塔罗科重拳落下的时候金光咒突然消散,厚重的拳头直接砸在了张庸肩头,巨大的力量让张庸都下意识后退了三步才将力量完全卸掉。
顾不得肩膀上传来的剧痛,张庸一只手钳住塔罗科的手臂,另一只手虚空勾画,三张金色的符篆瞬息成型。
“去!”
符篆贴在塔罗科的身上,一阵阵金光忽明忽暗,弥漫在塔罗科身边的黑雾也在快速被清除,就连他体内的黑雾也在金光的照耀下被湮灭。
“如果这都没办法让你恢复理智,那就命该如此。”
张庸松开手,任由塔罗科痛苦哀嚎着在车厢内乱撞。
失去了列车力量保护,货运车厢变得平平无奇,在塔罗科的撞击下开始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被掀翻过去。
“嗯?”
塔罗科失控之时,天空中一盏灯笼正飘飘悠悠的靠近明月,张庸一眼就看出是困住烛火的灯笼,只是那层金光咒的护法光上已经蒙上了黑色,只有微弱的金光还在闪烁。
“难怪能诱导出塔罗科体内的黑雾种子生根发芽了。”
列车衍生出来的怪物可以通过诡异鲜红液体污染他,那烛火肯定也有办法污染金光咒的护法光,终归是自己太大意了,能在规则怪谈世界里称王称霸的规则怪物又怎么可能是简单角色?
“给我回来!”
不管烛火和明月有什么关系,既然它想靠近明月,那只要将它带走,它的任何计划都会破产。
细长的金色丝线从张庸掌心中激射而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金色丝线就将灯笼紧紧缠住,张庸只是轻轻一拉,灯笼就从天空中被强行拽到了张庸手边。
“一切都是你在后面算计我?”
张庸一只手将灯笼抓在手里,灼热的雷光在掌心中闪烁,原本吸收了黑雾而壮大的烛火开始变得飘忽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烛火虚弱的声音也在张庸脑海里响起:“我怎么敢骗您,连我也上当了!没想到这个规则怪谈世界里除了我和列车还有一个更恐怖的怪物!”
“我的能力被它完克,甚至它还能控制我的时间线,如果不是你的雷霆将我拉了回来,我已经变成它的资粮了。”
从烛火的语气里来看,它似乎也没有撒谎,天空中的明月一直隐藏在暗处,只是列车和烛火两者平时不会接触,不管它捕捉其中哪个,另一个都会察觉到,加上列车本身也不好对付,所以它一直隐藏在暗处等待机会。
张庸的出现成为了它吞噬烛火和列车的契机。
“他是受你影响才失去了神志吧,将他迷失的神志带回来。”
烛火没有再回应,只是烛光发散,一股暖意从灯笼里传出,随着烛光照耀在塔罗科的脸上,原本痛苦挣扎的他面色逐渐开始恢复平静。
“恢复过来需要一点时间,我被它吸走了太多本源,即将陷入沉睡,接下来就只能看你就自求多福吧。”
烛火最后传来了一句话就彻底没了声息,灯笼里的烛光也黯淡到了极致,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不过这对于塔罗科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烛火的意识陷入沉睡,但是并不影响烛火本身的能力,塔罗科只要以黑雾作为灯油牵引就可以发挥出烛火本身的能力,而且在烛火苏醒之前这盏灯笼将没有任何副作用。
如果在现实世界里使用烛火的能力,塔罗科完全可以一瞬间覆灭一座城市。
将灯笼丢到眼神呆滞的塔罗科身边转身就朝着货运车厢的缺口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