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坚良当然想赶紧抓住嵬名岘,但他眼看着梁奉一站起来后却无甚动作,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乌显炀不在,他想抓住嵬名岘只能靠在座的武林前辈们。梁奉一不出手,他哪敢冲上去,怕是还没等站到嵬名岘跟前就已经被捅了个透心凉了。
秋清明自始至终都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看着直勾勾地盯着梁奉一的嵬名岘,又侧脸看了看圆净,正好对上了圆净投过来的饶有兴味的目光。他笑骂一声:“臭小子。”
虽有栾师道拦着,但梁奉一总不甘无所作为,他双指作剑状,一指嵬名岘说:“嵬名岘,今日你若束手就擒,老夫还可以饶你一命!”
此话放出,梁奉一看见嵬名岘似是歪了歪头,将目光短暂地错开了,也不知是在看什么,不过到底为时甚短。嵬名岘重新看向他时,他仿佛看见嵬名岘在笑,这使他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正是此时,他看见嵬名岘脚尖一点背手仰面后坠、翻身落进了竹林之中。
梁奉一不作他想,立马腾身追了出去。他这一动作自然带动了周围不少旁观者,栾师道紧随其后,底下的崆峒弟子自然也不必说,纷纷跟了上去,其后还跟上了扈坚良和他那两个捕快。
江湖中只是疯传剑魁的剑术如何厉害,但今日梁奉一才见识到这剑魁精湛的轻功。明明是一前一后落入竹林的,但等梁奉一在林地上站稳后却已经全然瞧不见嵬名岘的身影了。
栾师道轻轻稳稳地落在梁奉一旁边,环视四下后,说:“人已经走了。”
“奉一,若刚才剑魁是想把你一人引来再动手,你就危险了。”栾师道叹气道。
“前辈说的是。”梁奉一所有的不甘被栾师道一句话给镇了下去。
“不过这人专程在众人面前现一回身是为了什么呢?”栾师道说。
嵬名岘要杀光崆峒派能掌事的,这几乎是江湖中人尽皆知的事了,但如今嵬名岘就差就站到梁奉一脸前了,却什么都没做便走了……
没人盼着嵬名岘真做点什么,但嵬名岘真的只来站站就走,反倒令人觉得不安。
崆峒派弟子前前后后地赶过来,许重昌在看过立在林中的两位前辈后便道:“长老您没事吧?那嵬名岘呢?”
梁奉一揽着冲到自己面前的梁源,摇头说:“没能追到。”
许重昌松了口气道:“长老没事便好,至于嵬名岘,咱们已经知道他在这儿了,也就好办了。”
栾师道笑了笑,率先往擂台走去。梁奉一等人也陆续跟上,走到半路之时,才迎面遇上正往这边赶的扈坚良几人。
他们仨用腿跑的自然追不上那一群会飞的。
扈坚良看着栾师道与梁奉一一群人,尴尬万分,本想与梁奉一搭句话,但看后者那副霜打的样子,也就没好意思再说什么,只是老老实实地跟着大部队回了擂台看席。
秋清明用目光迎接他们归来,与梁奉一简单慰问了几句后便告了声辞起身离席。
一切无恙,杨青也没了继续看戏的兴致,调头往逆元的院子去了。
鸿踏雪姗姗来迟,凑到周从燕旁边东张西望地问:“嵬名岘来了?我一听到动静就跑过来了,还没赶上?”
周从燕还没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摇头说:“那家伙在树顶儿站站就走了,什么也没干。”
左右方才杨青就活生生地站在她旁边,她也明白那个嵬名岘是假的,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这前前后后的假货们到底要干什么。若是哪一日他们知道自己曾经当着嵬名岘的面冒充嵬名岘,不知会有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