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生气,但理智尚在,所以只是看了两眼湖面便扭头要走。也就是转了身之后,从水中突然甩出来了一条雪青色的素练,雪练发端嵌着颗小圆石以生冲劲,小圆石牵引着雪练直奔申德胥,缠上他的脚脖子后立时一紧。
申德胥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嚎一声,便被拖进了湖底。
“嗐哟!完蛋!”蒯粟拍着大腿说。
申德胥一沉下去湖面就开始冒泡,其实他也不是不会水,只是掉下去之时没一点准备,呛了第一口水之后就注定是个输了。
水下好似是有头疯牛在扯着申德胥乱窜,申德胥好不容易憋了气往上一窜露出脸来大喘一口,一句“姓傅的你个王八蛋”还没骂完就又被拖了回去。
来回三次,申德胥就老实了。
傅翀拖着他的一条腿在水下飞奔,在湖底拖出了一条长龙。
“老傅,快捞他上来吧,别把人淹死了!”蒯粟框着嘴吆喝道。
水下平静了下来,片刻后傅翀冲水而出,他稳立于台上之后,续着手上的雪练使劲一扽,把申德胥从大明湖中抽出来扔在了眼下丈半之处。
汤有志赶紧跑过去给申德胥拍脸压水,好不容易才把申德胥弄醒了。
霍达歪嘴笑了笑说:“老申你可别当我跟傅翀是一伙的,我只想看看热闹,忘了这家伙是水狗了。”
申德胥没力气管他说了什么,活过来之后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把傅翀绑在树上结结实实地痛揍一顿。
苏纬和季菱跟着晁柝站得靠边一些,他压抑着兴奋和季菱嘀咕道:“总算是有人教训一下这个家伙了!”
他一直是丐帮之事的旁观者,看的总是清楚些。在他看来,丐帮最近的麻烦根源就是这个申德胥,他小师父接连伤痛也和这个申德胥脱不了干系,他甚至有些怀疑申德胥就是裴小棠所说的挑拨丐帮内部关系的人。虽然这只是他的猜测,但这种怀疑性的成见一旦形成,那申德胥再做什么在苏纬眼里就都不是善举了。
“你说这人图什么呢?明明都告诉他夜牙玺的东西是朝廷的了,还死活不信,如今夜牙玺都没了他还要捣乱……”季菱在昆仑山的时候可没机会见识这样的人。
苏纬如同衙门里的老师爷一般地撅着嘴抻了一会说:“其实要是丐帮肯的话,完全可以另选一条路让他安分一些。”
“什么路?”季菱问。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嘛,神兵城造的夜牙玺一共就那么几个,分别送给谁了都是有些记载的,要是以他从何处得来的夜牙玺作为发难之始仔细纠察的话,肯定能查出他和丐帮之外的人有什么关联,按我的猜想来说嘛,他肯定是受了什么人帮助,而帮他的人无非是想借助丐帮的力量寻找宝藏罢了。”苏晓衡滔滔不绝地说。
季菱觉得十分在理,又问:“你既然有这么好的想法,为什么不去跟你师父说呢?他跟丐帮帮主关系那么好,要是说了肯定会让丐帮的人明白的。”
苏纬一边享受着季菱的崇拜一边说:“小师父眼下身体状况不好,我不想让他在操心受累了。”这是一点,其实他也在纳闷,他能想到的事,他小师父怎么可能想不到?可若是真想到了,为什么不去跟裴小棠说呢?哪怕是暗示一下也好啊……
季菱慢慢点头,如此说来也是。她又问:“你先跟我说说夜牙玺都送给过谁啊?”
“已经知道的,承贤山庄、少林、聚剑山庄、太师府都有,鸿踏雪也都去看过了,全是假的。”苏纬说。
“还有呢?”不知何时站到苏纬身后的钱津达饶有兴味地问。
苏纬并不太认识钱津达,所以一时间也不愿继续说自己的想法了。
“方才小兄弟所说的话钱某都听到了,钱某觉得小兄弟的话甚是在理,全当是咱们闲话几句,不知钱某可否继续请教一二?”钱津达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