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合着耍我?”汪平总算是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屋里屋外都有人,他却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察觉……
杨臻抠了抠耳朵眼说:“你对我这么有想法,我又怎能不来客套你一下呢?”
“你胡说什么?”汪平笑得有些狠。
杨臻问:“之前你专程挑我身边没人的时候来探我的脉,如今故技重施却依旧不能得逞,有没有很气?”
“你在说些什么,”汪平一脸好笑,“我只是觉得前天贸然试探你心中有些过意不去,白日里又见你被他伤了,我是懂些医术的,所以想过来帮你瞧瞧罢了。倒是你们几个,大半夜不睡觉就只为玩弄我?”
方尔玉和方遏云默默对视,他们也有些摸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杨臻似是才明白过来一般地长应一声,“汪兄你这做好事不留名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你若是一早就想好用这些借口做搪塞的话,就无需又是迷药又是点睡穴的防备我了嘛。”杨臻说着,朝榻上仍旧毫无动迹的“杨臻”抬了抬下巴。
屋中一阵寂静后,汪平一耷拉袖子握住了一跟五六寸长的锥刺抵在了“杨臻”的脖子上。欺骗不过,他就只能利用手边这个假货先脱身了。
“杨臻,我无意害你,不过是想看看你的脉象到底如何罢了,既然你不愿意,那我放弃便是了,你若让我走,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别狗急跳墙嘛!”杨臻笑出了声,“你当初没直接杀了我无非就是盼着我能偿你所期,若真探不到想要的结果,你又怎会留我一命?”
汪平也知道了杨臻不会向他服软,他腕上用力,作势要攮穿“杨臻”的脖子道:“你就不怕我——”他的盘算中,他手中的这个假货必然是杨臻找来一起演戏的,从不杀人的杨臻又怎会眼睁睁地看着同伙被杀呢?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却觉得眼前的月光晃了一下,紧接着他颈下剧痛,整个人斜飞出去撞在了墙上。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杨臻已经站到了他的跟前。
“我说了,”杨臻蹲下来卸掉了他的下巴颏说,“别狗急跳墙,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
汪平的脖子已经动不了了,他耳朵里嗡嗡的,以至于连杨臻刚才的话都听不清了。
方尔玉和方遏云都看呆了——杨臻这一串动作当真只是俯仰之间的事。
一时间,方尔玉也有了想要试试这个中原人到底武功如何的冲动。
杨臻燃起了一盏灯后回到榻前把榻上人的皮面揭下来,露出了鸿踏雪的脸。他先是解了鸿踏雪的睡穴,又摘下自己鸽血吊坠在鸿踏雪的人中上蹭了蹭,如此之后,鸿踏雪才睁开了眼。
鸿踏雪似是噩梦惊醒般猛地坐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脖颈子,又掀了被子把自己身上看了一遍,确定无恙之后他才使劲撸住杨臻哆嗦道:“呜呜!老杨,我要吓死了!”
“辛苦你啦!”杨臻笑着把他撕开。
“你不知道!刚才我躺这儿装睡,突然闻到了一股烟味,然后就没知觉了!我……”鸿踏雪慌里慌张地说着,余光突然捕捉到了墙根处有坨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他爬下来凑近了一看发现是个人之后被吓了一跳,问:“这是怎么回事?抓到了?”
杨臻点头。
鸿踏雪摇了摇头说:“你就是心眼软,怎么都不绑起来呢?”说着,他翻箱倒柜地找了根腕口粗的麻绳把已经不会动弹的汪平五花大绑起来。
杨臻任鸿踏雪怎么忙活,反正都是些无所谓的事。
他终于是腾出空来跟二方说句话了。
“麻烦二位方家兄弟了。”
方尔玉看了他两眼,点头出了屋。方遏云则像是私塾里下学的童生一样,给杨臻揖了一礼才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