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换口气的胡威长听了这话之后,瞬间便忘掉了自己接下来准备好要说的话。
偌大的厅堂中也是一时寂静,纳闷、差异、发懵之意一应俱全,毕竟谁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出。
“诶~”杨臻阴阳怪气地出声道,“表叔,你这话说的太直接了。”
鸿踏雪立刻紧张:“不行吗?”他敢说方才那句话,无非是仗着身边有杨臻,若是杨臻觉得他的言语有失不肯护他的话,他就走不出厅堂门口了。
杨臻轻笑一声道:“还行。”
鸿踏雪松了口气,心中直道虚惊一场。
可满堂的丐帮人却是无语的紧:这俩人当这一屋子丐帮人都是地瓜咸菜死老鼠吗?
傅翀差点笑出声,好在坐他旁边的蒯粟踢了他一脚他才把笑勒了回去。
汤有志站起身道:“二位,这是我丐帮任选帮主的重要议事,你们这般言语轻浮未免太无礼了吧?”
鸿踏雪五官活跃,横竖是自信这屋子人不敢把他这个“杨臻的表叔”怎么样。杨臻则只是朝门口方向瞥了两眼,一副“你说什么是什么”的模样。
汤有志被这二人沉默忽视之后也是有些尴尬,他在心中啐了千万遍,又转面对胡威长拱手道:“还是请帮主继续训示吧!”
胡威长也是极其不满杨臻二人的跋扈,不过到底是继任帮主更重要,便也暂时不计较了。他重新捋了捋自己的想法振臂道:“既然诸位都认为我胡某人担得起帮主之职,那老夫就……”
“且慢!”
胡威长听到了他最害怕听到的声音。
“宗长老?!”堂中各分舵主纷纷站起了身,惊喜混杂。
胡威长瞠目看着宗家仁被裴令聪掺进了大堂,张口结舌了许久之后道:“宗长老可算是醒了!身子可好些了?”
宗家仁沉咳了两声,直视胡威长道:“你若少关照老夫一些,老夫自然无恙。”
胡威长一时哑口,不过他还是立马恢复了正常。在堂中一阵议论纷纷之后,他不明所以道:“宗长老这话从何说起啊!您这一病可谓上揪紧了丐帮上下的心呐,丐帮门众哪个不是日夜盼着您早日康复啊!”
裴令聪红着眼睛,怒视胡威长道:“你就不是!”
胡威长大概也是没想到裴令聪会对他这么说话,当下便有些怒了。他道:“令聪,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半个师父,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
这一番话让裴令聪顿时崩泪,他往前冲了几步指着胡威长哭号道:“我一直当你如师如父,可你却害死了我爹!”
“你胡说什么!”胡威长拍案吼道。
“就是你!”裴令聪嘶吼着继续上前要与胡威长拼命。
池香川及时拦住他,她一是尚有怀疑,二则是晓得裴令聪几斤几两,怕他被胡威长伤到。她拦着裴令聪问他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突然说帮主是被胡长老害死的?”
“是啊,”霍达也道,“帮主不是劳疾吗?”
宗家仁走上前来将裴令聪按住,凝目冷视胡威长和汤有志道:“小棠是劳疾,老夫也险些劳疾而亡,只是小棠虽是平日劳心劳力,可身子却一向康健无碍。至于老夫,一时急火攻心竟也险些被人趁机毒杀,如今想来,这可真是一套好谋算啊!”他说着,一双怒目也渐趋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