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百里启也察觉到了地面上那一点动静,不过他挂上满身的防备之后却并未等到什么暗箭飞镖之类的,反而是一回头看到季风轻两手接住了一团铜黄色的东西。
“不清楚……”季风轻说着想要展开那一团东西。
“别动!”百里启又吓了季风轻一跳,“不会有毒吧?”
季风轻觉得不太可能,“不至于吧……”自家的山洞里不该放什么会毒死自己人的东西吧?他把那一团软乎乎的东西抻平了一些。
这是一块大概四个巴掌大的羊皮纸,应该是用熟桐子油泡过,软韧十足,在石道壁中搁了这么久既不腐朽也不蛀虫。
“有字……”季风轻借着火光看了看。
百里启把上面的内容草草看了几眼后说:“这是《修经简书》。”
《修经简书》不过是个一篇百二十字的小文,但也是短小精悍。它的全文是奚山君所写的《绣经全图》,是江湖中第一部正儿八经的补气调息的指教之书,原书说卷帙浩繁或许有些夸张,但也确实是广博深奥的巨著。《绣经全图》的原文已难再见,流传下来的只有这一点关于调息的只言片语。“修经”也是后来人对“绣经”的误传,可虽然只有百二十字,却也是江湖中人修习调息之道的真经。
“此处为何会有这个?”季风轻觉得奇怪。
百里启倒是明白这其中路数,指点道:“这应该是方掌门想给你的。”
之前在济南时,顾慕之为了给杨臻调息也是一番损耗,后来顾慕之纯粹是靠自己养回来的,如果季风轻懂得调息之道的话,早就帮顾慕之养好了,这些都是百里启看在眼里的。
“为何?”季风轻还是不明白,他并不觉得调息之技对他有什么别样的用处。
“还能为何,你师父希望你学会呗。”百里启说,“反正咱们也在这里耗了这么久了,不差这点事儿,你就在这学了吧。”
季风轻却并不想耽误时间。并不是他要违抗师命,实在是从前学艺之时方通淮就已经问过他们师兄弟三个的意思了,当时想学调息之技的只有顾慕之,而且后来方通淮也再没提过此事,他自然也就觉得此事无关紧要。况且后来他也向顾慕之问过调息之道,前后几遍总让他觉得这东西平平无奇、枯燥得很。
“前辈,咱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季风轻把羊皮纸折起来便要往袖兜里塞。
“你真不想学?”百里启问。
季风轻闷声片刻后,慢慢摇头道:“晚辈之前试过,只是并未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