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你说蔡大爷成仙了我都信,可这东西……”连舟渡还是觉得不正常。
百里启见惯了他的神经兮兮,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又问杨臻道:“那是什么?”
杨臻看着蹲坐在自己面前慢悠悠地摇着大长尾巴的雪豹,说:“大概是他真正的主人留在这里的吧。”
“那赶紧打开瞧瞧啊!”连舟渡比谁都好奇。
“这到底是别人的东西……”杨臻尚有犹豫,他举着盒子问雪豹道:“你这是给我了?”
雪豹的大圆眼睛就这么看着杨臻,继续不紧不慢地摇尾巴。
“给它废什么话。”连舟渡一把抄走了杨臻手中的铜盒,无视着雪豹好似被夺了食般的低嚎,掐在手里就是一顿乱拧。好一番折腾后,他顶着憋紫了的脸把铜盒扔给杨臻说:“什么破玩意儿,不会又是神兵城的东西吧?”
杨臻掂着铜盒左右看了看,发现这是个榫卯拼接出来的盒子,其中的道理和摩诘锁异曲同工,拆起来自然也是一个套路。杨臻把利索地把盒子拆开后,取出了里面的两样东西。一把不明材质的折扇,一块被叠得方正的皮纸。
杨臻一抖手腕把折扇打开,看到了扇面上的飞云雕纹——这把扇子的扇面并未绢纸布帛,而是同扇骨一样的金材。
“这是温凉的鲲游扇。”百里启说。
他初出江湖及声名大噪之时与温凉同期,又与温凉有过多次交集,自然认得出温凉的东西。
杨臻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抽出藏锋与鲲游扇轻轻对碰了一下,叮的一声,引得雪豹朝他嗷了一声。
“这两个东西材质相同,它应该是认出了藏锋。”杨臻说。
“都说温凉失踪了,原来他还来这里养过豹子啊?”连舟渡觉得缘分简直妙不可言。
杨臻摩挲着扇骨,发现上面还有个“凉”字,凉字上部还有一块不方不圆的磨损痕迹。
“那块皮纸是什么?”百里启虽然和温凉没什么生生死死的交情,但还是会好奇那个奇人到底留下了些什么。
连舟渡把皮纸展开,只有一面写着十六个字:覆巢毁卵,凤皇不翔;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连舟渡嫌弃了句“又不说人话”之后,把皮纸塞给了杨臻。杨臻把这几句话看过后,单挑眉峰问:“七师兄,温凉为什么要离开抚江侯府?”
百里启摇头:“我只知道突然有一天听说温凉把抚江侯杀了,后来侯府就乱了,抚江侯教出来的那几个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最后只剩下了一个毒尊。”
杨臻皱眉,这和他从乌显炀那里听来的差不多,按理来说乌显炀作为当事人应该会比百里启知道得多,但那时杨臻对这些事并无兴趣,所以也没多问上一句。只是如今看了温凉留下的话,他一时也有点想知道那到底是怎么一桩过河拆桥的往事。
“所以呢,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呢?”连舟渡问,他只想离开。
“歇会儿怎么样?”杨臻往雪豹的身上一靠说。
“得,那我直接睡吧。”连舟渡说着坐下来也要往雪豹身上砸,可雪豹一看他靠过来就朝他呲牙。连舟渡指了指杨臻替自己说和道:“我可是他师兄啊,你就借我靠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