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亓师伯在深山里憋久了难免强势一些,你们就当陪她解闷便是了。”方通淮笑道。走散之前的事,项东衢基本都向他汇报过,所以他也是有些了解的。
季风轻和项东衢一同颔首称是。季风轻又道:“弟子明白,是弟子本事不济、考虑不周,让亓师伯失望了。”
方通淮点头道:“你若觉得有所不足,日后好生找补就是了。”
“是。”季风轻起身打躬道,他又从怀兜中拿出了那块玉玦双手奉上。
项东衢的一双眼睛追着季风轻的手来回一动,眼中意味有些复杂。
“这是何物?”方通淮看着季风轻捧着的玉玦问。
项东衢的复杂神色因方通淮的一句话又变成了诧异:怎么师父不识得此物?难不成这并非师父要我们找的东西?
季风轻答:“这是华前辈交予弟子的。”
方通淮把玉玦翻个看了看后又放回了季风轻的手中道:“既然是给你的,你就收着吧,当个念想也好。”
话到此处就停住了,季风轻也只好答应着收了起来。
“师父,”项东衢还是没忍住问,“这不是掌门信物吗?”
方通淮抬了抬眉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季风轻。季风轻与方通淮对视一眼,并未说什么,坦白而言,项东衢的问题他也想知道答案,只是未能问出口罢了。
“很重要吗?”方通淮往堂中正座上一坐笑问。
四个字而已,竟让他们二人顿觉羞愧,纷纷拱手道:“弟子不敢!”
“为师教不了你们一切,有些微妙的东西总得你们自己体会,你们辛苦出去一趟,阖该有所收获才是。”方通淮说,“或者,你们若是闲着,便去翻查一下什么是渐卦吧。”
项东衢和季风轻被遣出来后,尚有几句交流。项东衢总是好奇季风轻带回来的东西到底是何物,不过不是信物他倒是暂时放下了心中的醋意。
“所以咱们在山里熬了这么些天,谁也没能把信物带回来咯?”项东衢问。
季风轻启齿轻笑,“信物不信物的已经无所谓了,这一遭咱们三个肯定是让师长们失望了。”
他话说出来,项东衢再一细品才明白他的笑其实是自嘲。
“寿华两位前辈的话说得很对,”季风轻继续道,“师父这么欢实,此行只是想考验咱们一下,是咱们错意了。”
项东衢也不禁噤了声,良久之后才道:“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不肖之徒了。”
“师父既然把话说下了,咱们还是赶紧长进的好。”季风轻说。
“也是,不过与其去翻书自己悟,还不去找若佟问个明白呢,他肯定比咱们懂。”项东衢笑道。
季风轻也无可厚非,只道:“随你吧,我不放心慕之,再去瞧瞧他。”
二人就此别开,季风轻便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顾慕之的房门。再进屋时,顾慕之是醒着的,床边还坐着苏纬和季菱。
“大哥你回来啦!”季菱迎他道。
季风轻与她宽慰了几句,又问顾慕之道:“怎么醒了?”
左右顾慕之不会说话,季菱便道:“阿衡要嘱咐他怎么吃药,所以我就把慕之哥哥叫起来了。”
季风轻尚有一丝担心,浅色的眼睛总忍不住往顾慕之那边瞟。
苏纬以为季风轻是不放心他开得方子,便咧嘴道:“季大哥放心吧,我小师父救治有方,顾大哥已经没什么事儿了,而且我这药方小师父看过了,说拟得特好!”
“多谢了……”季风轻道过谢后,坐到顾慕之跟前问:“感觉怎么样?”
顾慕之摇头。
季菱忽闪着大眼睛看了看他们俩,拉起苏纬说:“那我们先走了,大哥你也记得好好休息啊,跟慕之哥哥聊够了就赶紧去休息听见了没?”
“知道了。”季风轻温笑着目送他们二人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