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从燕被吓坏了,两道泪瞬间流畅而下。
嵬名岘与那野人彼此静默片刻之后便交上了手。
杨臻紧着眉心,看着鸿踏雪腹上嵌着锁链的血窟窿,探手在他的背部摸索了一下穿身锁链的位置后便稍松了些眉头:“没事,我能治好你。”
“真的?”鸿踏雪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攥杨臻的手上了。
“你相信我。”杨臻反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捂到了他的心窝上,然后抽出手给他点了穴道暂缓紧绷的精神。“丫头,还记得怎么止血吗?”杨臻看周从燕道。
周从燕抖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交给你了。”杨臻拉着她的双手覆压在了鸿踏雪的伤口之上。
周从燕虽然害怕但却也担得起,安抚着鸿踏雪,并开始着手给他的伤口做简单的包扎。
三颗指甲盖大小的球核被飞甩向嵬名岘,虽然几上几下角度刁钻但却都被嵬名岘躲掉了,不过那三颗小球砸到砖墙树干上之后却直接爆炸开来,本就破败的墙上被炸出了两个坑,而那棵中招的大腿粗细的树竟直接被当腰炸断了。
嵬名岘不禁侧目看了看那三枚暗器的杰作,他哪里见过这般威力奇诡的武器。
杨臻站到了他的身侧,一挥锋芒尽显的藏锋道:“徐枢是吧?”
不管眼前这家伙是不是徐枢,他都得先把人揍一顿再说。
野人将他们二人看过一遍后,并不作答,只是硬硬道:“擅闯神兵城者,死。”
杨臻动了动半边眼角冷声问:“昨日来的那个年轻人呢?”
“擅闯神兵城者,死!”野人两臂一振,两道袖口中分别窜射出了一条细索,直奔杨臻与嵬名岘二人而去。杨臻和嵬名岘的应对之策也十分一致,他们旁撤半寸立起兵刃贴着细索绕力一缠,同时将两条细索掣住。二人一起顿力把野人扽了过来,并各自备了掌势对向野人。
野人两手握拳一转两条细索便立刻咔的一声自行断开,杨臻和嵬名岘欠力后退的同时,他却接着被拉动飞起的力道双手覆腰拧身一旋,八根细长的银线从他的腰上甩出来朝八方射去。杨臻二人后退的同时躲避着银针,但有一根银针却是冲着周从燕二人的方向去的。杨臻余光发觉之后便在扭身的同时把藏锋砸了出去,总算是险险地击开了那根刁钻的银针,但藏锋也因他附上的力道而钉进了周从燕身侧的断墙之中。
两个近战几近无敌的人打了半天却几乎未曾近过野人的身。其实他们二人感觉得出来,这家伙内力未必能厉害到哪儿去,只是这一身防不胜防的暗器实在是棘手。
不过他身上的家伙事再多也总有用完的时候吧?
嵬名岘不知杨臻的盘算,再次贴步冲了过去。野人一抖肩又有两镖飞镞弹了出来,不过这回并未再次击退嵬名岘。嵬名岘转腕几个划剑便将飞镞击掉后,长剑便脱手而出。野人并未因此有任何得了可乘之机的样子,反倒是浑身的姿态更加紧张了。嵬名岘这样的人出招怎么可能会失误,剑影诀的招式并非只有剑在手才能用,相反,有些招式是剑脱手之时才能用。鱼肠般的剑离手之后便承着受力飞旋出了一段弧形的轨迹,等回手之时已经削掉了野人的半截须发。
此招与当初试武大会之上许重昌的仿照相似,不过却远没有许重昌的招式那般僵硬。
嵬名岘的剑是从野人的脑后划过的,野人躲避只能前倾,而一前倾便正好应了嵬名岘的后招。前倾正好是拉近了距离,嵬名岘趁机出手钳爪便直接掐住了野人的脖子。
这人的破烂衣裳之下不知道藏了多少防不胜防的奇巧暗器,但没衣服的地方总不会有暗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