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怀疑间,大营中的井然之序突生混乱,场外的四人一听这动静便知里头多半是出事了。
“呀……怕是不妙了吧?”鸿踏雪咋舌。
蒙面禁卫寒着双目将这三人剐过一遍后,飞速奔去了大营方向。
白白一顿折腾,也实在是好笑。
三人立于滋阳山林外,目送那个不速之客匆匆不见,鸿踏雪说:“咱们去临洮吧!”
“回去收拾收拾。”杨臻点头。
往回走之时杨臻便说他们动作得快点,不然大营里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的话,兖州城就真得封个水泄不通了。
也就是前后脚的事,鸿踏雪的包袱卷刚裹好便听见外头当啷啷一阵嘈杂,大概是有一群人来了又迅速走了。等他出去之时,看到的只是院里的浮尘和隔壁门口的嵬名岘。
“咋了?”鸿踏雪问。
嵬名岘皱眉道:“他爹出事了。”
“啊?”鸿踏雪诧异,“感情人是去刺杀平右将军的?”
嵬名岘只是摇头。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跟他解释。方才韦润领着人跑回来找杨臻的时候虽然说得简单,但也解释得很清楚。杨恕是替圣上挡了暗箭,眼下性命垂危急需杨臻的医术救治——似乎刺客也被抓住了。
杨臻比韦润那群人赶到得早许多,起先他一人还被拦在了大营门外,若不是方副将早早地便在此候着,他便又要与大营的人起冲突了。
“爹!”杨臻冲进营帐之时心思全系在杨恕身上,所以并未注意到不远处的主帐入口之处站了两个人。
那二人一个正是蒙面禁卫,另一个人则是一身红袍纹金龙。
大营中其实并不缺随军行医的人,但那些人到底也只是擅长处理一些皮肉筋骨上的伤痛,如今杨恕身上这段穿胸而过的箭没人敢拔是一,且看杨恕的面色和伤口处的血色,分明是箭上有毒。
迅速查看过后,杨臻捞起桌上的一碗药直接泼掉,然后在一屋子人的瞠目结舌之下果决地拔出了杨恕胸口的短箭。空碗一兜刚好接住了伤口喷出来的一股鲜血,他的另一只手迅速点遍杨恕的几处大穴,自此,黑乎的血窟窿中血便流慢了许多。
几个候在一旁的军医看着这副场面都觉得眼前发黑,韦润甚至是吓出了一脸的泪。
杨臻把盛着血的碗递给韦润说:“去找两个精壮些的,血与此不相融的人。”
“啊?”韦润惊魂甫定地看着杨臻把杨恕扶着竖坐起来。
杨臻看了他一眼,一旁的方副将显然比韦润要稳得住,接过了韦润手中的碗说:“末将这就去。”
韦润便又与几位军医接了杨臻的吩咐撑扶着杨恕等杨臻医治。
方副将来去利索,他自觉没浪费什么时间,不过等他回来之时杨臻已经结束了救治。他刚要惶恐请罪,但杨臻却道无碍,并谢过了他的干练。
前来的大营兵士不止两人,他们在杨臻的操作之下为杨恕过了些血力之后便领了赏退下了,待杨臻包扎了伤口、拟了方子之后军医们也去煎药了。整个过程都未足半个时辰,另一众旁观之人都叹服不已。
诸事结束之后,方副将才问:“少爷,将军中的到底是何毒?”
“五毒宗的血绒花。”杨臻说。
“五毒宗?怎会?”方副将不可思议。
杨臻摇头,这玩意儿如今还算不算是五毒宗的独门法宝已经难说,之前裴晓棠就险些栽于此毒之上,眼下又是这般。“听说刺客抓住了,是什么人?”他问。他倒想看看这些手握五毒宗法宝的人到底有何干系。
方副将左右看过,小声道:“是温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