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杨臻磕磕巴巴,“有个徒儿很信任的人骗了徒儿……”
“气不过?”秋清明问。
杨臻低头不语。
“骗了你的人呢?也在其中么?”秋清明看他。
“没有,他是凤中天的徒弟。”杨臻据实以报。
秋清明慢慢点头。
“请师父责罚!”杨臻颔首。
林年爱更气不过,抄手去拉杨臻说:“罚什么罚?不就是杀了几个人嘛!你秋清明年轻的时候少杀人了?啊?”
“既然你自知有错,为师也不必袒护你。”秋清明说。
“干嘛干嘛?你这是要干嘛?”林年爱真想赶紧揣起杨臻跑。
“去后山静静心吧,等想明白了再出来。”秋清明说。
杨臻没有任何抵触心理,立马拱手道:“徒儿遵命。”说罢,他就起身要走。
林年爱一把捞住他说:“干嘛?不吃饭呐?”
杨臻没说话,转而看向秋清明等他发话。
秋清明摆手:“不用吃了。”
“他娘的你这老头子还有没有点人性了?”林年爱对他拳打脚踢。
林年爱由秋清明挡着,自然拦不住走路尚且不太稳的杨臻。杨臻晃晃悠悠地推开门时,嵬名岘和连舟渡同时一激灵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嵬名岘不知该说什么好。
“没事了,回去歇着吧。”杨臻说着继续往外走。
“啥没事儿?”连舟渡一把把他扯回来,“你走道儿还打晃呢!”
秋清明往门口一站说:“让他走,你们回去吧。”
连舟渡连忙撒手躬身问好。
杨臻再一道别,然后干净利落地扭头前行。
嵬名岘与连舟渡目送着他消失在夜色中,连舟渡忍不住问:“师父,这大半夜的您是让十三去哪儿啊?”
秋清明看看他,又看看嵬名岘,稳声说:“让他去后头静静心思,你们二人就当他是下山去了,若有旁人问起也这般说就是。”
嵬名岘自然是恭声答应,但连舟渡却有些老实不住,他咋呼道:“后头?后山禁地?”
“别让其他人知道。”秋清明转身回屋,“累了几天,都回屋歇着吧。”
话都说到这了,连舟渡再有多少不理解都不能再问,老老实实地鞠过躬之后也就领着嵬名岘走了。
“行了,你说你的解释吧!”屋里头的林年爱像个老财主似地坐在椅子上吹胡子瞪眼道,“要是不称老子的意,老子连你一起薅!”
“你打算在我这儿待多久?你谷里头的东西不用人伺候吗?”秋清明问。他的话不是平白瞎扯的,年根腊月之时林年爱从来不离开药师谷,世上又能找出多少比药师谷对林年爱更重要的东西呢?
“你再打岔!”林年爱随手掏过一个茶碗子就朝他揢了过去。
秋清明甩手一攥接住个头不小的茶碗子搁下说:“等凤中天那老东西来了以后你还打算带着若佟去跟他对峙不成?”
“怎么不行?就是要让崽崽看看他师父老子我是怎么给他报仇的!”林年爱老当益倔。
“那老东西喜怒无常的,还是把若佟藏起来吧。”秋清明说。
林年爱语气别扭:“哈,你说得倒轻巧啊,你也知道后山连那只野鸡都不敢去,还让崽崽去?”
“若佟比他强。”秋清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