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时期的丐帮帮主都是镇守总舵,不遇非常不外出,他们要想找到蒯粟自然不难。
从前与傅翀闲话的时候,周从燕就听到过不少关于蒯粟的抱怨,不过万变不离其宗,归根到底就是因为蒯粟穷怕了所以特别抠,但凡是涉及到花钱的事永远不会在他这里得到爽快的答复。
这回也是,远去荆州赴会,再辗转到巫山去讨伐一个并未怎么碍着自己的教派,周折奔波,得花多少钱?哪怕是他这个做帮主的领着弟子们一路要饭过去也不一定稳赚不赔,车马不需要钱还是住宿不需要钱?
所以第一日面谈的结果就是毫无结果,甚至于周从燕都怀疑,蒯粟在安排他们在义方大院住下之时有没有肉疼。
单以谋自不会就此罢休,他在与周从燕打过招呼后便安排人去信一封至荆州,打算问问钱津达能不能解决一下丐帮这边浅显却庞杂的问题。
周从燕想着私下找蒯粟聊聊,但有张白鹭的提醒在,总得小心着点别让单以谋起疑心。看样子张白鹭似乎是从前和单以谋打过交道,他对单以谋的提防之心可比周从燕重多了。思来想去,最后还是黄拂衣出个主意,说邀蒯粟去大明湖遛弯寻机再说。
是夜,一档子人便出现在了大明湖岸。
起先其乐融融,几个人有来有往地闲话了不少,蒯粟问候过峨眉近况,也问过舟水山庄和杨臻,倒真是寻常的待客之道。后半截的时候,黄拂衣一人便与单以谋聊了起来。
单以谋一向少与女人张嘴,甚至说是爱答不理都不为过,不过也架不住黄拂衣话密,他不说但是得听。黄拂衣敞开问了许多关于峨眉的传闻,从创派到如今他这一代掌门继任……最后仿佛是聊无可聊之时,她又突然话锋一转问:“单掌门,你见得多,你偷偷告诉我,杨臻到底长什么样啊?”
这话来得突然,单以谋并未直接回答,反而是问:“我看你一路与周姑娘和白鹭兄同行,未曾从他们那里得知么?”
“他们各有各的说法,我总是不信,你跟我说说吧!”黄拂衣是拖延时间,却也是发自肺腑地想知道。
另一边,周从燕已经几乎拉着蒯粟绕到了大明湖对岸。
“周姑娘是有什么话想与蒯某说吗?”蒯粟当然看得出这小女子一肚子话的心思。
周从燕开门见山:“围剿魔教之事蒯帮主打算如何?”
蒯粟稍显遗憾:“白日里不是说了嘛,丐帮于此事上大概是有心无力。”
“不,我是说,蒯帮主你是不是真的不会去掺和这事儿?”周从燕反复问。
蒯粟也有耐心反复答:“我帮向来拮据……”
周从燕知道他是在客气推诿,便直言道:“要是钱津达答应承担你们往来的银钱呢?直说了吧,我这趟来是劝你们不要去的。”
蒯粟应酬宾客的面色总算是变了变模样,他上下打量了周从燕一下后问:“这是杨兄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