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呢?”
“那个伤了杨臻的人武功平平无奇,但另一个,”嵬名岘顿了顿,“跟杨臻有些像。”
“啊?”周从燕不理解。眼巴巴地等着他继续说,可他却又成了一副嘴笨的样子,闷了许久都没说话。她以为这位大爷是话说多了得缓缓,赶紧给他要茶帮他倒水:“那个矮子?你快说说怎么回事?”
嵬名岘确实在想怎么说才能让眼前这人理解,反倒是有人忙着给他端茶倒水让他有些不自在。他说:“很厉害,不过又跟杨臻不一样。”
周从燕穷尽所知也不过是模糊得稍微想到了一点,要是单说内力雄厚的话,完全可以用他自己、七师兄或者他师父那种更厉害的人作比。能让嵬名岘说出来跟杨臻比,必然不是寻常情况。而说到杨臻,不寻常的地方数不胜数,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最不寻常的自然是那个非人之处了。
“那家伙……”周从燕好一番组织,“你的意思是,他,不只有一种真气?”她也是模棱两可地猜,毕竟嵬名岘说得就很矛盾。
嵬名岘摇头:“是一种,没有逆元和冲经的痕迹。”
此招猜错,周从燕一时也没有其他方向,可她却也觉得他这话还没说完:“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个人,杨臻和我聊过,”嵬名岘皱眉,“确实只有一种真气,但却气质不一,应该不是一个人的真气。”
“什么意思?”周从燕俩大眼睛越挣越大,话有些惊悚,但不知为何却有一点莫名其妙的熟悉……
嵬名岘的冷脸上更加严峻,摇头道:“杨臻也想不通,毕竟他当时没能跟那人对试过真气,光凭表象来看是不可能的事,一个人气海不可能养得出两种气质的同类真气。”
周从燕尚且无暇在意他这罕见的一大段话,因为她真的觉得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莫名其妙。她拽出自己的小包袱卷,从里头抽出了一卷书贴脸翻了半天才摊到嵬名岘面前说:“你看看这段话。”
嵬名岘潦草两眼后表示一脸始料未及:“这是什么?”不是他不认字,只是理解能力有限,周从燕指给他的那段话于他而言就如神言古语一般深奥难解。
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气同则质终一,质同则气不异。百代千方,异气同质难修,同气异质难存,移花接木,绣经之道。道可道,非正道。寸而外行,勾而内敛,以气筑海,无别内外。然异气同质在于质,古今无一,同气异质虽精以入神更难长存,逆而不可为也……无丧无得,无平不陂,无往不复……乾乾终日,夕惕不休,无咎、无救……
周从燕做贼般地左右留意了一番后小声说:“绣经全图呀,听说过没有?”
嵬名岘缓缓点头,这等声名远比剑影诀更震天下的绝学秘籍谁不知道?即便是江湖之外的人恐怕也是有所耳闻的。只其中几页组成的《修经简书》就已经是遍播江湖的奇技了,更何况是传说中的全图。
周从燕没有骄傲的迹象,反而是很犯愁的模样。“你看得懂吗?”她见他摇头后继续自怨自艾,“我也不懂,就是隐约觉得跟你说的有点像。这上面的字我基本都认识,可就是读不懂,总感觉断断续续的,一句明白两句糊涂,全看下来就更懵了。我到那里这么些日子,一本都没看完。”
“杨臻应该可以。”嵬名岘喝茶道。
周从燕连连点头,一声长叹道:“我也这么想,只是先前那段日子我忙得找不着北,没空练功,更忘了让佟哥帮我参谋参谋。”
“去百花坞之时要不要查此事?”嵬名岘问。
“当然!”周从燕说,“得知道她们为什么要那么做,跟那两个男人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伤了佟哥的人手里还有五毒宗的毒。千足同行,我问过我娘,蜈蚣老妖人虽然不知道在哪儿,却不是个把不住门的家伙,能弄到他的毒,肯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