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踏雪摊手,有些纳闷地说:“这算是宣扬名声吧?一下子打开了多少人的飞黄腾达路,不然谁知道你们那个小寨子?”
方尔玉眼神严肃且不悦地看着他说:“可方涂焕死在了中原,温氏也被灭了门。”
鸿踏雪无言以对,只能窝嘴噤声。
杨臻待方尔玉逐渐和颜之后说:“把真的收好吧,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呢。”
“还有一半呢?”嵬名岘总算是出了声,不为别的,只是细细想过之后发现只有八个半。
“那一半……应该在舟水山庄,吧?”鸿踏雪试探道。
杨臻吊着嘴角笑了笑说:“在崇安。”
“啊?”这是鸿踏雪最不愿接受的情况,林年爱手里的东西他怎么偷呢?他虽然根本没有跟林年爱正经接触过,但源于他师父对他的言传身教,林年爱对他的压制就跟与生俱来的一样。
这一届试武大会开场一如既往地欢腾热闹,就仿佛过去的三年里无事发生一般。当家人热场过后便是小年轻们的轮番上阵。前半场风头最大的是崆峒弟子,许重昌继任掌门之后也带起了徒弟,他得意弟子贺登岳虽然只有十四岁,但在擂台上已经赢了三场比试。
周从燕这边还没人上去,毕竟是小孩,被放出来显摆把式,她没必要派人上去驳崆峒的面子。
梁源有杨臻拦着也没早几步冲上去,小辈不是他的竞争对象,他得留着劲往许重昌身上使。虽然不上场,但可以好好观摩小弟子的本事。多数而言,徒弟的本事是师父的脸面,贺登岳几斤几两也都能当作梁源称量许重昌深浅的参考。
“如何?”第三场结束后,杨臻问旁边端茶倒水的梁源道。
“挺好。”梁源把一点子茶叶渣搭着角楼围栏直接泼了下去。
“跟你比呢?”杨臻问。
梁源脸上有些不甘:“杨大哥你真要拿我跟他比吗?”杀鸡焉用宰牛刀,他这些天来本事大涨,也是攒下了一点傲气的。
杨臻哈哈笑了两声说:“这般骄傲,那待会儿我想办法许重昌弄上场,你下去试试怎样?”
真说起这个,梁源总有些害怕:“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不在这一时也在这几日,你在怕什么?”杨臻问。
他怕什么?他怕失败呗。仰望了十几年的人超越起来哪有那么容易那么坦然?
“害怕失败很正常,可你不用连成功都怕吧?”杨臻按住他提壶都在哆嗦的手。
梁源的恐惧被戳穿之后终于暴露出来,他瞪着杨臻,想否定但眼里全是心虚。
“你不敢面对他,可错从来不在你。”杨臻手上使劲掐得梁源的半只手都有些发紫,“你不该怕他。”
“那我该怎么办?”梁源很无助。
“你觉得适可而止的恨怎么样?”杨臻问。
“适可而止的恨?”梁源知道恨是理所应该,但适可而止是为什么?他恨许重昌,许重昌做的事不够他咬牙切齿地恨一回吗?只是自始至终他的恨都太懦弱罢了。
“恨过了头人会失去理智,你要想明白你自己只是单纯地给你爹报仇还是要让崆峒怎样,想明白了就知道该如何选择了。”杨臻撒了手。
擂台上的贺登岳第四场迎上了丐帮常德分舵马永烈的胞弟马永焘,百招之后前者体力跟不上所以败下阵来。马永焘的伏地扫雪棍也很拿得出手,连战两人不见虚势,到第三轮武当齐睿上阵接手之后才有了逊色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