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教主来啦,快请入座。”钱津达扬声招呼道。
“钱庄主,”周从燕实在无法苛求自己挤出什么过于正常的笑,“汪安找到了吗?”
“没呢,不过你放心,我迟早逮住他!”钱津达暂别堂中诸位,拉着周从燕出来说,“我听说小梅兄还没回来?”
周从燕在瞬间地无所适从之后迅速冷静下来:“是啊,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小梅兄向来主意大……”钱津达知道周从燕在仔细观察他,“他会不会是中途转道会友去了?之前听说林神医一直惦记着你们,不会是去药师谷了吧?前年他从神女峰下来一藏就是八个月,谁又能猜得准他的心思呢?”
周从燕脸上有些恼火:“就算是去也该与我说一声,哪怕只是托人递个口信呢?欠收拾……”
钱津达陪笑了两声又说:“不用担心,小梅兄是什么样的人咱们都清楚,不会有事的。得了,钱某得先去找穆侯聊聊,不然这些大人物整天闲摆着不就成白耽误人家的时间了嘛。”
眼看钱津达离开,周从燕原地杵着站了许久都不曾再有动迹。多说几句她或许能试探出什么,但句句点到为止却无法有何头绪。
单以谋跟在肖代篆后面找到了周从燕问:“教主不去看看?”
周从燕心思全在再想办法从钱津达身上查出点什么,摇头道:“他们之间的商议,有我反而徒增嫌疑。”何况有扈坚良在,无论他们谈了些什么,她都能知道一二,怕只怕扈坚良智谋不周,只能传过来一些马后炮。“先回去吧。”周从燕带着他们往回走,她也清楚哪怕单以谋装扮成这样都不适合在外头呆太久。
“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听说镇原侯府的世子也去了京城还未回来,既然他是追着梅兄去的,想来应该多少会有所照应,或许他们真是临时兴起去了别的地方呢。”
周从燕听着他的话觉得蹊跷:“你怎么——你为何会觉得穆淳去京城是为了追似寒?”
单以谋一直沉寂掩饰的五官倏尔生动,他方才意识到有些事似乎只有他和许重昌寥寥几人知道。确实如此,除他们之外其他人恐怕没有机会了解。“很早之前,”他替周从燕推开院门后娓娓道来,“早到……朝廷的吩咐下来,世子安排好换血计划,宋秋先一步下手受阻以后世子就嘱咐过,不对,应该说是警告过我们几个,说武林厮类皆无所谓,唯独杨臻谁也不能动。”
“为何?”周从燕万般不解。
单以谋摇头:“世子的心思没人知道,光为收拾江湖误伤了梅兄的事,我们可没少吃罪。”
周从燕虽然也能看得出穆淳高看杨臻一眼,可从前只以为是因杨臻给他治过病,如今看来,治病的事可比太师府的事晚多了,难不成他们之前还有什么缘分?不过这些事暂时无关痛痒,眼下或许是个按图索骥的机会,她问:“你说的你们都有谁?钱津达也在其中吗?”
“不,”单以谋摇头,“除了许重昌和我,还有宋秋、胡威长、项东衢,不过项东衢并未切实行动,昆仑情况复杂,他又顾虑太多,向世子交代过之后世子就真把昆仑的事搁下了。这是明面上的,武当和少林因为计划的提早终止所以并未显露,到底是谁我不清楚。至于钱津达,他似乎跟申德胥有些往来,之前钱津达也有夜牙玺,我猜着那会儿应该有他的参与。”
周从燕边听边想,又问:“那个庞帛呢?他不算么?”
“如我刚才所说,我们几个是负责办事的人,至于各自还有谁,这并不需要我们相互了解。”单以谋说。
“钱津达又是何时跟了穆淳的?”
“坦白说他跟从的是镇原侯,围剿神女峰的筹备时期我们就有所接触,但他真正向侯爷投诚是在其后的试武大会。”单以谋据实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