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长久噤声,面面相觑都难以付诸,他们三个人拼尽全力缠斗了半天,险些要一一折进去,结果钱津达却莫名其妙自己倒了下去?
“发生什么事了?”黄檗小声问。他那副样子就仿佛是生怕稍微大点声会把钱津达吵醒一样。
连舟渡安抚下自己被挑动得躁乱的逆元气勉强爬起来凑过去仔细检查过钱津达的惨状后说,“十三做了什么——难道是游经走穴?”
方尔玉和黄檗都不知其所云,不过不管怎样,好歹如今逃过一劫,他们更担心的是杨臻的状况,三个人相互搀扶着试图把钱津达搬走,无奈个个身负重伤实在难以做到。正无策时,外头又有人飞窜进来。
“什么情况?”鸿踏雪落地惊呼。他是寻着方才的惨叫声找来的,老远听着惨烈无比,他直也会以为有人在以身饲虎豹豺狼,跳进院子却看到了院里连舟渡三人围着一个横挺的人。“钱津达?可算是逮住他了!”他只当是连舟渡三人把钱津达制服了,上前来踢了钱津达一脚道,“老杨呢?”
“顾慕之把他带走去找林医仙了。”连舟渡说。
鸿踏雪有些懵,他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要紧事:“然后呢?这是完事了?”
“你来的正好,钱津达现已昏死,我们三人没力气把他搬回去了,劳烦你一回吧。”连舟渡说。
“昏死?”鸿踏雪撇着嘴侧退了一大步,“到底是昏是死?”
周从燕到黄州之时,温凉已经事了拂衣去。
鸿踏雪把钱津达扛回来之后一直揪心着从旁窥探,生怕林半夏一时情急直接追温凉而去,不过他惴惴不安地看了半天却发现林半夏似乎根本不在乎温凉离开的事。
林半夏在怀春医馆后院的两间屋子里进进出出忙个不停,杨臻的情况她已经全部探完毕,冲经护神汤药续命,万分要紧的是那四根挫骨钉,好在有徐枢在,先前给方尔玉接手脚筋结的鞘管稍微调一下便能用。这大半日里林半夏配药,徐枢锤石凿铁,都只紧着备好所有一并动手。
周从燕守在床前愣了许久,她身后的许多人,宿离、邓子高、焦左戎等人抹泪的抹泪吐秽的吐秽,他们都能看到周从燕的背影在抖,只是眼下所有人都是悲极愤极,谁也没有多余的本事宽慰旁人。
房中悲苦愈加沉重,忽然间,周从燕转过身来亮声道:“肖大肖二!”
面前的一帮大男人被她吓了一跳:“你们带着弟兄们去林子里仔细搜查,小雪他们刚回来,容盗灵歇口气,再由他给你们带路,把钱津达的同伙找出来。”
肖家两兄弟领命离去,周从燕又一一交代安排:“离老哥,你带几人去把黄檗小兄弟送出来的那位老大夫救回来,老人家年迈,凭自己从林子里走出来恐怕很难。六师兄,你心细,钱津达的尸首还得烦你先去看看。四哥,你也懂些医术,随我去领着医馆的人先去救治十二师兄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