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师姐怎么样了?”周从燕送他出城。
鸿踏雪挠了挠额头,尬笑了两声:“也就那样吧。”
“这么久了,还那样?”周从燕问。
鸿踏雪哼哼了两声跨身上马道:“你以为谁都能跟你俩似的?”
周从燕愣住。
“我才认识姑姑多久?姑姑跟温凉认识了多久?姑姑找了温凉多久?”鸿踏雪骑在马上扬鞭道,“可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欢她!”
宿离抬手扇了扇鸿踏雪扬尘而去的余霾,与周从燕道别,策马追尘而去。
次日清早,肖家两兄弟匆匆来报,说尚在黄州的那些武林人士正合成一团围过来要讨说法。周从燕料得到他们为何而来,只是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除却前几日就在的几个门派,竟然还有些她压根不认识的小门小派混在其中齐心声讨。
“周教主,”参宿真人率先发声,“贫道听说你放那父子二贼离开了黄州?”
周从燕移眸环视之际对上了人群中掩了形容的单以谋,了当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无奈。人群中亦有梁源,只不过碍于前日周从燕的做法他并未当这个领头的人。她把门阖上,面向院中的一群人道:“是。”
“为何?你明知他们二人的恶行,怎么能把他们放走呢?”参宿高声振奋。
周从燕喘口气的工夫,面前的一群人已经闹起了许多追随附和之声,议论之间逐渐沸反盈天,更有的人愤声质问周从燕是不是怕了朝廷的威势。
“你不是跟朝廷的贼人有所勾结吧?否则何故逆武林行如此不韪之事?”
“我可听说你们与抚江侯多有往来,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那个抚江侯还在黄州吧,把他抓来咱们当场对峙!”
哄乱之中,林半夏与徐枢等人也被嘈扰之声引了出来,只是人群熙攘,他们一时间难以挤到周从燕近前。
周从燕并不认识起哄支招的那些人,也正得是他们,没什么家大业大的牵挂,所以胡话张口就来脏水逮谁泼谁。
“你把嘴放干净些!”肖代篆指着那几个越说越过分的人怒声道。他在周从燕手底下这么久被磨掉了不少暴脾气,若是换成从前的他这会早就冲上去跟人打起来了。
“怎么?你们魔教还想仗势欺人不成?!”人群中有个锥子脸的男人吊着声音斥呵之时还叉腰往前挺了两步。
肖代隶甚觉荒唐,教主与他们兄弟二人面对着院里这么一大群人,到底是谁在仗势欺人?他有动手攥住对面脏嘴的冲动,也有拦着自己大哥不冲上去跟人动手的理智。左右掣肘之际,他突然听到身后的教主笑了一声。兄弟二人一时顿住,齐齐回首看过去时只发现教主正淡漠地看着院中的所有人。
丐帮和崆峒的人也在其中,甚至于蒯粟就站在参宿的不远处,这些前不久还热切感谢过她的人,如今的团结照样十分自然。
“如果他们不走,你们能做什么呢?”周从燕看着他们说。
“自然是报仇雪恨!”锥子脸挥拳振臂在人群中高呼。一声铿锵,引得许多人也随声倡合。
“既然有此义心,崆峒门人出面讨说法时怎么没人跟随呢?丐帮舵主出手之时怎么没人助阵呢?”周从燕站得挺拔又傲气。
此话一出,参宿及其他大派之人纷纷埋了脸色。他们三派殃累最甚,到头来却只有两个所谓“最沉不住气的”真正发出过不平之声。